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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復為節度使,共事天子!”

見王武俊也如此進勸,田悅下定決心,派人騙朱滔說:“一言為定,跟從大王南行!”

朱滔得信大喜,親師範陽步騎五萬人,回紇兵三千人,以及流兵一萬多人,從河間往南開進,氣勢洶洶,輜重首尾綿延四十里。

公元784年,唐德宗發詔,大赦天下,改元興元,在他這封類似《罪已詔》中的制書中,德宗先是非常誠懇地進行了一番“自我批評”,最後行文關鍵處,表示:“李希烈、田悅、王武俊、李納等,鹹以勳舊,各守藩鎮,朕撫御乖方,致其疑懼,皆由上失其道而下罹其災,朕實不君,人則何罪!宜並所管將吏等一切待之如舊。”同時,詔書還認定“朱滔雖緣朱泚連坐,路遠必不同謀,念其舊勳,務在弘貸,如能效順,亦與惟新。”只對稱帝的朱泚一人,詔書才委婉地顯示不得不“下狠手”:“朱泚反易無常,盜竊名器,暴犯陵寢,所不忍言,獲罪祖宗,朕不敢赦!”最後,詔書還明白表示要停罷“兩稅法”以外的苛絹雜稅。

“赦下,四方人心大悅”。王武俊、田悅、李納見到加印有御璽的赦令,都馬上自去王號,上表謝罪。只有在汴州剛剛打了個小勝仗的李希烈不識好歹,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要過皇帝癮,自稱楚帝,改元武成。朱泚由於一直連戰不順,把國號從“大秦”改為“大漢”,自號漢元天皇(這老哥們也真是一個沒有什麼想象力的草包,總是使用曾經顯赫過、後來消亡掉的朝代年號,由此就知道他成不了帝業)。

李希烈稱帝后,派大將楊峰持赦書賜唐朝的淮南節度使陳少遊與壽州刺史張建封。張建封很乾脆,把楊峰在鬧市中腰斬,表示忠心事唐。陳少遊“聞之駭懼”,想不到城小兵弱的張建封敢來真格的,自己雖握重兵強城,也都一直首鼠兩端,小小的一個州刺史就敢給新稱帝的李希烈這麼一個大釘子。

德宗聞訊大喜,馬上封張建封為濠州、壽州、盧州三州都團練使。李希烈見兩邊沒什麼降附的動靜,就派大將杜少誠為淮南節度使,準備攻取壽州等地,結果被張建封、曹王李皋和鄂州刺史李廉等人打得大敗,東西受壓,旗開得敗!一直腳踏兩隻船的陳少遊見狀,忙上表自辯,把從包佶處搶得的財帛統統派人用船送往德宗處,並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

朱滔並不知道田悅、王武俊等人“上表謝罪”的事情,正處於“自我感覺”最上佳的當口兒。他引大軍“入趙境,王武俊大縣犒享;入魏境,田悅供承倍豐,使者迎侯,相望於道”。朱滔率軍至永濟,就又派王郅去見田悅,相約在館陶會兵,一起渡黃河。此時,田悅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向王郅“攤牌”:“我田悅真心真意想隨朱太尉出兵,昨天我就要出軍,但屬下將士都不聽我號令,他們表示說軍隊數敗,無糧少兵。如果我舍城出戰,肯定馬上就有兵變發生。沒辦法,我只能派出五千兵,幫助朱太尉大軍做做後勤糧草供應什麼的。”

朱滔得知田悅臨陣變卦的訊息,血往上衝,差點氣死,哇哇大叫道:“田悅逆賊,先前被官軍重重包圍,命懸一刻。當時我叛君棄兄(背叛德宗,又置於鳳翔的朱泚於不顧),發兵晝夜行軍救援,使他得幸存活下來。現在有急事求他幫忙,竟如此負恩忘義,誤我遠來,還假惺惺地找藉口搪塞我!”大怒之下,朱滔派人攻取宗城、徑城、冠氏。又派回紇軍把館陶城內所有能用的東西掠劫一空。田悅在魏州四處深溝高壘,堅守不出。朱滔無奈,引北又北圍貝州,引水環圍,田悅的貝州刺史刑曹俊也嬰城拒守。悻悻之下,朱滔縱范陽兵及回紇兵大掠諸縣,殺戮居民,一時間把兄長朱泚在長安城的“危難”暫時忘在一邊。

至此,天下情勢對唐廷非常有利。德宗忙下詔,以王武俊為恆、冀、趙節度使,徒康日知為奉誠軍節度使(因為把趙州“賜”給王武俊,故把康日知遷往同州),加田悅校檢左僕射,李納為平盧節度使,劉洽(劉玄佐)為汴、渭、宋、亳都統使。〃

李希烈方面,數次失敗後,賊心不死,又親師大兵圍困寧陵,並掘河灌城。寧陵岌岌可危,指日可下。

浙江東西節度使韓滉先前趁人之危搶奪唐廷糧帛,現在又順風轉向,忙派屬下將軍王棲曜帶兵幫助劉洽(劉玄佐)抵拒李希烈。王棲曜派數千士兵攜強弩,連夜從汴河偷渡進寧陵。早晨起來,李希烈正要下死命令派兵士撥城,忽然城上勁弩齊發,箭如雨下,數支大弩直釘入李希烈指揮大帳,嚇得他大叫:“肯定是宣、潤弩手到了!”於是,他馬上下令解圍,引軍遁走。五萬大軍圍攻小小寧陵城四十五天,人馬死傷無數,勁弩一發,蒼惶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