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毀」,於是改名作「焦毀」了。您若是不順耳,還可
以給我改的。”
金井石剛準備像聽故事一樣來看待,正當意猶未盡,發覺這麼短就沒了,直白了兩眼左顧右盼了幾下才擺擺手說:
“哦不用,不用改了。你剛才解釋得很好,是我錯怪你了。”
“錯怪?您有怪我嗎?”
“啊?沒有嗎?那你有沒有住處呢?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讓你住在「嫵竹居」,那裡原來是百里的家……”
“呵呵,先生,我當然是有住處的。”
“要叫所長知道嗎。”
“是,所長……您剛才說的那個人……後來為什麼不住那裡了?”
“你是問百里?”
“呃。”焦毀點點頭呵呵笑了,那黝黑的面板更比對出他牙齒的潔白如玉。
金井石受起了那抹淺笑變得一臉嚴肅:“他死了。你出來乍到,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不要太多嘴知道了嗎?”
“是、是,知道了。那我……可以去賣眼鏡了吧?”
“去吧……”金井石剛放走焦毀,立即又叫住他:“喂!回來!記得明天交一份檔案上來。”
“檔案?”
“凡是加入組織,你的資料就統統都要被組織得知,所以你要結婚最好趁早,一旦加入了「血色」,你根本沒有隱
私可言,哪怕你跟幾個女孩子接了幾個吻都要統統上報。”
“這不是比賣了自己還慘嗎?”
“後悔了?來不及了,你好自為知吧。有工作我會通知你,不過半年內你只能跟著辟邪實習,不能單獨行動……”
交代了那些抽也抽不完的繁雜規矩,金井石都口乾舌燥了,偏偏他只喝熱茶,望著自動售貨機的礦泉水只能大眼瞪小眼
。這個姓焦的問題還真多,少帥怎麼把這種麻煩事攤給我?終於打發掉焦毀,金井石連車也不換就直接打的回家泡腳喝
茶。
唉,不知道焦毀那小子什麼時候才能像白虹一樣任勞任怨聽我差遣還能閉上狗嘴。少帥不是器重沈穩的人嗎?那小
子有哪一點夠格?我看讓他盛大少爺討厭的型別倒是非常符合。這種混飯吃的販子能有什麼修為?到最後也免不了感情
用事──我們在這點上吃的虧還不夠多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不明白呀不明白──金井石放下擱在茶几上的腿
又給茶杯滿上,覺得盛銀華八成是中邪了──他這狂妄小兒不中邪還讓誰中邪?
從靠墊後面摸出遙控器換了個頻道,沒什麼好看的,金井石也像小孩子那樣不停地按著同一個鍵,螢幕一忽一忽像
閃電,最後一陣輕微的劈啪聲,電視機可以休息了。金井石穿了拖鞋到左邊放了一盤CD藉以催眠。工作忙的時候嫌煩,
閒著的時候又只好睡覺。他比起老愛東遊西逛的聞人火鳳來要稍微懶散一點,貪玩的勁道火鳳可要比他來得足。他曾經
開脫說自己是防止在街頭掉進愛情陷阱──當然是在同事們一起喝酒是的玩笑話。他相信這個世界只有貪財好利可以加
在自己身上,色字頭上一把刀,然而這把刀呢,永遠不會架到他脖子上,只夠格成為他殺死別人的利器,沒有資格來威
脅他。在這上面,他的確是成功的,孤家寡人一個,但是不寂寞,因為他有權有勢,就有聽不完的馬屁話,再不行也還
有這套音響呢!他不稀罕“朋友”這玩意兒,因為他從沒缺少過,更不用動手去尋找,從來都是別人見了他跟他稱兄道
弟,他也就當作是朋友了吧,反正人家是自願的,那些人有哪個不是有求於他呢?他就喜歡享受這種成就感,聽那些受
到他恩惠的人們不得已必須說給自己的讚美──這就是他所謂的“助人為樂”。另外的一種人騎在他頭上,他必須去幫
助,那樣才可以得到一句藐視的恭維。在他心裡唯一平等的人是白虹,因為以白虹的能力,根本不會對他有所求,所以
白虹高人一等。而有些人畏懼金井石,歸根究底也是因為他有一個忠誠且神勇無敵的下屬。可是白虹從來跟人劃清界限
,不會找誰做朋友,他不需要。以前金井石因此而發怒過,說得多了,也便習以為常淡泊過去。
君子之交淡如水,得人錢財要與人消災。而事實上白虹為他斂財,他又為白虹消了什麼災呢?很多時候,反而是白
虹為他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