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音下樓後,眼淚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疾步來到停車坪,找到自己的車,上去後,找了紙巾擦臉。 手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有個齒印,出了血。 許南音用紙巾隨便擦了擦,然後將紙巾揉成一團,扔在旁邊,怔怔的坐在駕駛座上,看著隱匿在夜色深處的盡頭,唇角挽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完了。 許南音捂著臉,低低哽咽了兩聲,坐了好一會,直到包裡的手機傳來鈴聲,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母親打來的電話。 心底的那股冰涼很快的散去,許南音調整了一下情緒,才點了接聽,將手機放在耳邊,輕輕叫了聲:“媽。” “音音,你什麼時候回家?” 許南音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她連忙回道:“我現在就回來,二十分鐘後到家。” 那頭聽到她這麼說,便笑著應了聲“好”,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許南音將手機放下後,又擦了擦眼睛,想到她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母親,她趕忙壓下心頭那股悲觀的情緒,驅車回家。 …… 許南音走後,陸南驍也沒有再待下去,送林樂煙去醫院做了個檢查,輕微腦震盪,沒什麼大問題,不需要住院。 他開車把林樂煙跟林小陽送回了家。 林小陽在車上睡著了,陸南驍幫忙將孩子抱了上去。 林樂煙給孩子脫了鞋蓋上被子後,見男人要走,她趕忙追了出去。 “阿夜!” 陸南驍頓住腳步,轉頭看了她一眼,突然開口問道:“你跟許南音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林樂煙心頭一慌,立即否認:“我跟她怎麼會有過節?” 很快,她將心裡的不安壓下,苦笑道:“但是你跟許小姐離婚,我是有責任的。” 陸南驍靜了幾秒,冷淡的說了句:“對不起。” 林樂煙哪能聽不出他這是替許南音道歉。 她心裡氣得不行,可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大度寬容的姿態,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許小姐這麼恨我,我是能理解她的,畢竟如果沒有我,你應該會跟她過的很好,其實,我不該出現在你們面前的。” “你進去照顧小陽吧。” 林樂煙還想說什麼,電梯門已經開了,陸南驍抬腳走了進去。 看著要消失在眼前的男人,她連忙說了句:“阿夜,生日快樂!” 陸南驍沒有回應這句話,電梯門在她眼前合上,看著電梯下樓,林樂煙臉上的神色變得猙獰,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是絕對不會放過許南音這個賤人的! …… 陸南驍下來後,坐進車裡,就給季景銘打了個電話。 季景銘很快接了,“陸哥!” 這一聲討好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忐忑。 陸南驍沒有跟他繞彎子,冷冷的警告:“別去找許南音的麻煩!” 那頭趕忙應聲。 陸南驍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閉了閉眼,用手扯了扯扣得有些緊的襯衫釦子,怎麼也紓解不了胸口那股鬱氣。 他一字一句接著道:“我跟她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再有下次,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說完後,他就把電話結束通話,將手機扔在旁邊。 …… 雅苑。 包廂裡,唐鬱風叼著煙,看著季景銘苦著一張臉,沒好氣的嗤了一聲:“你幹嘛摻和他們的事情?” “我還不是為陸哥抱不平!” 季景銘並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他跟陸哥是好兄弟,那個女人將陸哥的臉面放在地上踩,他肯定不能輕饒了她。 “你為他抱不平,你陸哥可不領這個情。” “陸哥是不屑跟女人計較,可我季景銘可沒那麼好的風度,打我兄弟的臉,就是打我的臉!” 唐鬱風聞言,突然嗆了聲,連連咳嗽了兩聲後,喝了一口酒壓了壓,然後將酒杯擱下,跟旁邊的秦度交換了個眼神。 他打算說點什麼,秦度先開口:“該你出牌了。” 被這麼一打岔,唐鬱風只顧著打牌,就把要說的話給忘在腦後了。 雖然陸南驍已經警告過了。 季景銘不能解約,但是他也並沒有跟民康這邊透露還要繼續跟東盛合作的意思。 所以民康跟東盛的合作暫停了下來。 東盛為了這筆大單,這些日子傷透了腦筋,因為錢都是預先墊付出去的,拿不到回款,他們就不能支付下面的合作商。 東盛接民康這個單子,本來是硬著頭皮接的,如果一切順利,東盛公司規模會更加壯大,但是現在不順,年終獎都有可能發不出來。 公司裡不少人都嗅到了風聲,有的設計師都開始找了下家。 於闊那邊已經打了幾個電話來詢問她有沒有找季景銘談過。 許南音原本是心裡還對陸南驍那邊存了點希冀的,可經過了平安夜晚上的事情後,她也只能實話實說。 於闊在電話裡對她發了火,這是第一次,將許南音罵的狗血淋頭。 許南音一直握著手機,等對方罵完,也沒有反駁半句。 “許南音,我是看在我們同學的份上一直在幫你,可你不感恩就算了,你不能害我啊,要是那些錢回不來,東盛就得宣告破產,我不僅會一無所有,我還得揹債,你為我想想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