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營帳睡覺,才不過幾天時間,當時希蕾兒與青木年還吵鬧得幾乎開打,不過幾天接二連三的發生許多鉅變,喜怒哀樂,都已嚐遍,他不禁失神的坐在席上回想。
這時,希蕾兒與青木年竟然又來了,她們顯然是在帳外碰上的,眼裡都帶著尷尬的神色。
當她們默言無語的坐在白水來兩旁時,連希蕾兒那蒼白的臉都泛起了紅暈,白水來並未向她們打招呼,仍在冥想中,她們亦不敢打擾,靜靜地坐著。
享受了一陣寧靜的氣息,終於,希蕾兒忍不住了,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外面傳來打雷一般的叫聲:“小白,咱們來啦!”然後大石頭龐大身形便擠了進來,幾乎把簾門都撐爆了。
接著,豪烏巴、古鋒夫婦隨之而進,可是不等片刻,青石年、霜飛燕與遊雨蘭亦不約而同到來。
這下,白水來不得睜開眼睛,迎接這幾位久經患難的好夥伴好戰友,在他心目中,除了弟弟外,這些便是他最寶貴的親人了。
希蕾兒感到她來這裡的浪漫計劃受阻,略帶不悅道:“小白他要休息呢,你們都跑來這裡,他怎麼睡覺?”
青木年淡淡的回應:“既然你明白這道理,怎你也來了?”
希蕾兒一下被嗆住,瞪大眼睛,怔了一會,竟如洪水氾濫般叫道:“難得小白他能有一夜在這裡渡過,明天我們又要去冒險,或許那是我們的最後一戰,又或許那是我們生命的最後一天,所以我來是要陪著小白睡覺,跟他好好纏綿享受。
“你不是也來了嗎?那你又想幹什麼?也跟我一樣,想跟小白一起睡覺嗎?”
眾人嚇愣了,想不到希蕾兒情急下,什麼話都冒了出來,簡直有點像潑婦,可是她句句又是真情真語,無以反對,除青木年臉色發白外,其餘女子都聽得臉生紅霞,低頭幻想。
青木年緊咬下唇,幾欲出血,她心裡吶喊了一百次一千次:“對!我也是這麼想。”可是她嘴裡就蹦不出半個字。
她恨,恨自己為何就不能跟希蕾兒那樣敢愛敢做,在只有跟白水來獨處的時候,她或許能放開懷抱,可四周都是人,她的矜持心又開始作怪了。
營內鴉雀無聲,白水來只能傻傻笑著,眼睛來回瞄視身旁兩位對自己鍾情的少女,卻不敢吭半聲,因為別說他腦瓜笨,即使是青石年這等風流滑舌之人,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青木年的臉色由白轉青,幾度欲言又止,忽地“霍”的站起來,向營外走去,她知道這只是一種逃避,可在此刻又實在無法衝破心靈的障礙。
白水來正想走去拉住她,卻看到坐在簾門旁邊的遊雨蘭直身而起,將她一把挽住,柔聲道:“其實希法師說得很好,這或許是我們能夠共聚的最後一夜,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珍惜,我不但要與小白一起睡覺,還要跟這裡每一位朋友共眠,盡情感受這一夜的溫馨。”
她的聲音嬌柔如綿,溫文爾雅,聽到眾人耳裡,再強硬的心都會被融化,而且她那簡單的幾句話,便把希蕾兒過激的言語,轉化為理所當然的共同樂事,青木年的臉色剎時緩和起來,因為她由衷渴望這一夜是應該如此渡過的。
想不到連希蕾兒亦表贊同道:“對,我……我剛才說的也是這個意思。”她話中略帶歉意,臉頰發紅,似乎為自己剛才無意叫出的過激之話,而感到不好意思。
青石年與大石頭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希蕾兒白了他們一眼,竟也笑了。
頓時,笑意滿營,青木年便也開懷的坐在遊雨蘭身邊。
這時,機靈的霜飛燕提出,學著幾年前修行的時候,他們圍成一圈,手挽手,高唱生靈魔法之歌──恬睡咒,眾人紛紛表示支援。
在當年,因為精神修行極度恐怖,以致無法入睡,現在雖然沒有這種遭遇,可明晚就將偷襲神秘的舊龍城,他們既興奮又緊張,以致無法入睡,不自不覺便集中到白水來營中,恬睡咒便正合所需。
在遊雨蘭帶動下,魔咒之曲從眾人口中緩緩傳出,飄渺輕柔,使他們迅速忘卻世間的喜怒悲傷,陷入睡夢的甜美世界中……
次日,行動開展,雖然李風華猜測白水去料不到他們那麼快就會捲土重來,但還是得小心,不能被發現,因此各大將領便按計劃,率領大軍,潛伏在距離舊龍城最近的森林之處。
那是大森林的最西面,形如月尖,這幾十萬大軍必須拉長陣形,才能完好的隱匿形跡,等排列好陣式,一切準備就緒,已是日落黃昏之時。
再過不久,太陽西下,舊龍城的東西已是一片灰暗,十名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