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昨天沒有告訴我?”
“最近半年,天空集團一直在與所多瑪共和國秘密商談石油開發專案,已經確定那裡埋藏著相當於半個波斯灣的石油,如果能把這個專案拿下來,不但可以成功拯救天空集團,還能成為全球最大的能源巨頭。”
“所多瑪?”
這個國家的名字實在太可怕啦。
“非洲東部的一個貧困的小國,全國一年國民生產總值,還不及我的私家莊園的價值。但這個國家的地下,卻藏著數萬億美元的財富!對不起,原本沒那麼著急,但所多瑪總統——其實是個靠政變上臺的軍閥,聽說我的父親去世了,就想停止與天空集團談判。以前一直是父親與他聯絡,還給他悄悄送了幾億美元。但最近我們的競爭對手開始介入,搞來幾十個東歐美女送給他做性奴,情況非常危險——這些情報是今天凌晨才送到的。”
“你要親自去談判?”
“是,必須我親自去,換了其他任何人都沒用,那個流氓總統只相信我的父親,現在父親已不在人世,我是唯一能代表他的人。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反覆無常的西拉華拉總統,隨時可能與我們的競爭對手簽訂合同。我將不惜任何代價組織他們,並拿下這個拯救天空集團的專案,否則公司只能步通用汽車的後塵宣佈破產!”
我握著電話的手在顫抖:“去那種地方會不會有危險?”
“一定會有,所多瑪每年都會發生政變,上任總統被現任總統親手掐死的。”
“天哪!你不要去了!我怎麼放心得下?”
“我不去天空集團就會滅亡,蘭陵王高家也會一無所有 ,全球幾十萬員工都會失業,上百萬人的生活受到影響,危險再大我也要去!”
“莫妮卡,你讓飛機等一等,我現在就來機場,陪你一起去!”
說著飛快地衝下樓,跑出去通知我的專車。
“不!”她在電話裡吼道,“你留在紐約,天空集團與你沒有關係,你不能和我一起出訪。”
“可是——”
我痴痴地看著清晨的天空,漫天細雨落在眼底。
“不要可是!專機已經起飛了,所多瑪沒有行動通訊,我會主動給你打電話的。”
“莫妮卡!”我對著電話狂喊起來,“別走!”
“再見,我愛你。”
她掛了電話,讓我一個人站在雨裡,就像與家人走散的小男孩,茫然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似乎莫妮卡也有些陌生了!
不,會不會在騙我?只是為了擺脫我?
我飛快地跑到莊園大門口,讓管理員給莫妮卡的秘書打電話,證實了今天凌晨她離開莊園,坐專機前往非洲。
在雨裡又給她打了個電話,那邊果然已經關機,想必已鑽入濃密的雲層。
忽然,想起一年多前的上海,在前往美國的航班起飛之前,我打給她的那個電話,那時她如此驚愕與失落,正與我此刻的歸納決相同。
紐約的雨越下越大,將我浸泡在水中,化成一尾孤獨的魚。
雨,下了三天三夜,
我,等待了三天三夜。
依然那麼孤獨,像被判處了終身監禁的囚犯,枯坐在私家莊園的豪宅內,看著手機等待莫妮卡打來電話,卻沒有她的任何訊息。我打電話給她的秘書,只是說她已到達非洲,正與西拉華拉總統緊張談判。我當然不方便詢問談判內容,這種重要專案談一個月都不算久,她的歸來更遙遙無期。在網上查到所多瑪國的資料,果然是個三天兩頭政變內戰的地方,也沒有任何該國行動通訊的資料。而且這個國家與美國沒有互派大使,更無從尋找莫妮卡的下落。
現在,我反而懷念在阿爾斯蘭州的日子,換年當我剛剛越獄逃亡出來,作為被整個美國通緝的逃犯,與莫妮卡勇敢纏綿的每分每秒,那時多麼嚮往與她一起來到紐約。
然而真的來到紐約,來到她華麗的宮殿裡,卻沒有一晚是我們共同度過的。
難道我們的時光真的真麼短暫?
不,我受夠了這種生活,蹲在這個富麗堂皇的監獄裡,等待女王回宮恩寵於我!
越獄成功的剎那,我獲得了無比的自豪,脫胎換骨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然而,現在又開始看不起自己——離“男人”兩個字相差甚遠。有時憋得嫉妒衝動,想要逃出私家莊園,去紐約曼哈頓闖蕩一番。但想到莫妮卡隨時可能回來,便又乖乖地坐井觀天。
今天,是高思國收藏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