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又並非毫無道理。
端著茶盞,她心裡茫茫然有種說不出的痛,“我不知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原本一心只想做大哥的弟弟。
然而,她想到苒姐,想到他們倆並肩站在喧鬧的集市上,那樣令人羨慕時,心中一酸,眼眶便不由自主地紅了。
“怎麼不知道呢?如果是我,我一定做不到。”紅葉詭異地笑了笑。
花瓣卻不肯繼續繞著這個話題打轉,她扭過頭去,將視線調開。
“算了,不為難你,你既然願意這樣犧牲自己,我又能怎樣?”紅葉轉動手中的茶盞,眼珠也跟著一轉,笑著道:“來,我們乾杯!為你莫名其妙失去的……”
“哎!”花瓣嚇了一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紅葉輕釦杯沿,“啊,也對,你現在是一個男子漢哪,哪來什麼童貞?”
“喂!”花瓣滿臉通紅。
這個秋紅葉,是什麼人嘛,年紀輕輕的,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她為什麼要那麼做?還不是因為秋大小姐的一句話,必須要以陰陽交合佐藥,藥力才會行走得快?
現在想想,她總覺得紅葉笑得有些詭異。
但,要說後悔,卻也並不。
只是,面對大哥時,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坦然了。
“哎呀,算我說錯話,來來來,我敬你一杯,向你賠罪。”
花瓣原也不是那麼拘禮之人,聽紅葉這麼一說,也覺有趣,用碧螺春乾杯,大概還是頭一遭吧?
“鏗!”細瓷茶盞發出清脆的撞擊之聲,宛如磬鳴。
二人相視一笑。
這時候,雅座的屏風突然“砰”的一聲碎了,與曾經戒備森嚴的隨從們一起,倒了一地。
惟有一淡白的身影,如靜月孤輝般地安然從容。
“大哥?!”花瓣一驚,手中的清茶潑出大半,心裡一時也不知道是喜悅還是尷尬。
她沒有想到,他們會再見得這樣快呀。
“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也是從容的、淡定的。
“沒……沒事。”她意外地彆扭起來。想問問他的病好些了沒有,嘴唇掀了又掀,卻終是無語。
他點點頭,又加一句:“沒受傷吧?”
“沒。”她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他對那晚的事情,猜著了幾分?
西門慕風頓了一會兒,彷佛是再沒什麼可說的了,霍地轉身,走了出去。
她注意到他的步伐有一點點遲礙,是因為腳傷還未痊癒?
“大……大……”她心口驀地一緊。
“還大什麼大?快追呀。”紅葉催促道。
似乎,西門慕風不像花瓣說的那麼無情嘛。
她隱在細瓷茶盞後的笑容有些莫測高深。
FM1046
FM1046
FM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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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月浮樓”,西門慕風徑自拐進一條僻靜的窄巷。
覺得頭有些暈,他停下腳步,微喘了口氣,挺直的脊背卻不肯稍微倚靠片刻。
與生俱來的毛病,他做了多少努力?從小開始習武強身,武功是越來越好了,身體卻是越來越差。
每一次提氣運力,在別人看來是那麼的輕鬆,可對於他來說,卻不啻於一次酷刑。
垂在兩側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握,呼吸太亂,心怦怦直跳,他趕緊閉上眼睛,調整紊亂的呼吸,怕自己就這樣仆倒在街頭。
“大哥——”一雙手臂從背後環過來,緊緊圈住他的腰,好似怕他跑掉的一樣。
西門慕風先是一怔,接著苦笑著搖搖頭,“你這是做什麼?想要勒死大哥嗎?”那過猛的力道,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花瓣微紅了臉,想要鬆開手,卻又覺惶恐不安,手掌順著他的手臂滑下來,把兩隻素袖抓得緊緊的。
“大哥……我……我其實……”
該怎麼說呢?
大哥應該是誤會了吧?
她走時,心中混亂,根本不記得要留下只語片言。她忘了大哥會擔心,害得他負傷一路追尋過來,卻又見自己安然無恙地待在酒樓裡喝茶,他對自己失望了嗎?
“什麼都別說,你沒事就好。”西門慕風在內心裡嘆了一口氣。
半個月來心懸一念,總以為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