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看了面前的三個心腹親信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琦亮和凌普立即撲上去把勞之辯的胳膊給扭到了背後,抓了起來。
“主子,萬萬三思而行啊,這沒什麼希望的,嗚嗚……”勞之辯還想再勸,琦亮和凌普早就身上抽出兩塊手帕堵住了他的嘴。
胤礽看著面前地景象,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看大殿正面掛著的幾幅畫像,緩緩地跪了下去。奉先殿,故名思義,供奉的是大清朝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大殿之上,從中間向兩邊,依次就是努爾哈赤、皇太極、順治三個人的畫像!
“祖宗寬恕。胤礽所作所為,非為權勢皇位,實求自保爾。胤礽自幼受皇阿瑪寵愛,深情厚恩無可報效。本應盡心盡力,侍奉左右,以分皇阿瑪之憂。可是,自吾被立為太子始,明珠即鼓動大兄爭奪儲位。吾念及兄弟情誼,不忍相爭,不住忍讓。然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味忍讓,不僅未能讓大兄幡然悔悟,反而使得諸兄弟視吾為軟弱可欺,競相萌虎狼之志!為奪儲位,兄弟反目,相互詬陷,吾本集皇阿瑪萬千寵愛於一身,然數年來卻屢受磨難,反成皇阿瑪眼中之釘,肉中之刺!前些日子。太傅王損與侍讀朱天保見駕。皇阿瑪竟露欲改立太子之意。後又更換東宮侍衛,此等所為,乃故意逼使胤礽自請廢除太子之位耳!如此生死存亡之秋。若吾不奮起,到時太子之位被廢,縱皇阿瑪仁慈,吾負儲君之位三十餘年,他人未免後顧之憂,必會落井下石,使吾難逃一死。吾不敢怪皇阿瑪視事不明,若吾僅孑然一身,自不敢貪此權位,然三十餘年以來。
忠於胤礽之臣下,不計其數,臣民亦皆以吾為儲君。若吾自戕,他人又當若何?吾不敢有虧天下人之所望!亦不忍皇阿瑪三十年苦心栽培就此付諸東流,而使諸兄弟相爭,更不願永遠受皇阿瑪之輕視,是故,胤礽唯有冒天下之大不韙……祖宗在天有靈,還請護佑子孫。讓子孫心願得償!子孫願以性命保證,若事成,絕不加之毫髮於皇阿瑪及諸兄弟……此誓!”
胤礽低沉的聲音在奉先殿慢慢散開,竟似有些神聖的意味兒。
“回毓慶宮!”
在三個祖先的畫像前面說完了那一番話之後,胤礽站起身來,輕拂了一下袍服的下襬,又轉身向外走去。
“主子,毓慶宮裡地侍衛……”凌普似乎有些不明白胤礽的意思,跟上去問道。
“哼,皇阿瑪不放心我這個太子,我自當好好‘盡孝,!敢來監視我,我就先拿他們祭旗!”胤礽陰陰一笑,冷冷地說道。
“那奴才去調人?”琦亮也惡狠狠地說道。
“嗯!”胤礽點了點頭,琦亮便立即快步離開,而凌普依舊押著勞之辯跟在他的後面。
琦亮是護軍營統領,前文之中曾經介紹過,護軍營是清廷設在京城的防護部隊,上三旗職守紫禁城,下五旗職守皇城,總人數有一萬五千之眾。這支部隊,比起九門提督所負責的步軍營還要靠裡,也就是說,琦亮如果想反,根本就不必在乎九門提督的人馬,因為他比九門提督還要靠近皇帝。
得到胤礽的許可,琦亮帶著幾個親隨就直奔護軍營統領處所在的午門。既然胤礽決定了,就得立即動手。過了午門,就能聯絡到整個京城地所有太子系和非太子系的人馬,所以,他得親自到那裡坐鎮,堵住那裡,先把紫禁城內部清理了,同時再派兵佔住幾個要害,至於幫著胤礽捉拿那些康熙派到毓慶宮的善撲營侍衛,只需要派幾百個將士過去就成了。
“到時候得向太子爺要個什麼位子好呢?算啦,功臣嘛,還是謙虛點兒好,不知道進退會讓主子討厭的。反正太子爺還得靠老子守住皇城,肯定不會虧待了我!”心裡暗暗打著算盤,琦亮竟然有些飄飄然起來。這也不能怪他。太子一派在京城如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先不說太子本身的地位,康熙不在,誰還能比得過?而且,城外的豐臺大營,西山銳健營,九門提督的步軍營,還有他的護軍營,這些加起來,就佔了京畿一帶一半以上的兵力,尤其是豐臺大營和銳健營,那可是純野戰兵種,從各地精銳中選出來護衛京城地,比起居於城內地這些兵馬來,強的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再加上先下手為強,他們又直接控制著皇城,六部等國家要害機關都在他們的兵力覆蓋之下,就是康熙在他們動手之後就能馬上得知這裡地訊息,一時也難以想出辦法應對。畢竟,聖旨也要有人認識才成!何況,在康熙離京之後,整個京城附近,方圓百里之內便在他們的絕對監視之下,再加上這三年來,他們雖然表面上老老實實,可暗地裡卻在學習前朝的東廠。大力發展了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