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咆哮。哪怕是已經出了午門,他還是覺得耳邊不時的有那麼一兩下聲響。
“才剛過完年就這樣,那以後又該怎麼辦?”
佟國維很生氣,但後果卻只能是讓他自己更加鬱悶。……康熙五十二年的元月還沒過完,雲南那邊有大軍馬上就要趁著天氣涼爽打到緬甸去了;浙江有大商家跟通省的官府叫板,偏偏吃虧地還是官家;現在。這兩件大事還沒有解決,居然又冒出一個私售火器事件……日本是什麼地方?表面上,那裡如今只是清廷地藩屬之國,可是,先由於中佔了北海道,並打到了江戶,簽定了《江戶條約》;接著,福建東海水師又滅了九州島上的一夥強藩,收服了島上的大名;後來,費老頭任理藩院尚書期間,也不住利用各項權力侵奪日本地利益。再加上後來日本天皇東山跟幕府大將軍德川綱吉內鬥,被清廷趁虛而入收服了本州、四國的許多大名勢力,現在,可以說,日本的絕大部分都已經是中國的了。
因為,許多人都不再奉天皇和幕府將軍的命令。可是,雖然清廷已經在日本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天皇和幕府依然還擁有著一定的實力。如果這些人得到了火器的支援,那麼,就算清廷最後能贏得勝利,可日本如果亂起來,豈不是又是一場大麻煩?畢竟,清廷入主日本才不到十年,天皇和幕府將軍依然擁有著不小的影響力。而以清廷現在在日本的利益,朝廷更加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隨口一說就能放棄。所以,私售火器給日本人,這根本就是不顧大局地行為。……想到康熙得知訊息時勃發而出的怒火,佟國維忍不住又縮了一下脖子。八抬大轎裡面明明是生了火盆兒,身上又有從西伯利亞來的極品黑狐裘,可他怎麼就一直覺得冷嗖嗖的呢?
“花甲之年,多事之秋啊……”
想到再過不到兩個月就是康熙的六十大壽壽辰,佟國維坐在暖轎裡忍不住又是一陣嘆氣。皇帝這個位子果然不好坐啊!
………………
“相爺,請下轎!”
到家了。佟國維從暖轎裡面鑽了出來,一出來,他就拉了拉狐裘的領子……北京的冬天真是冷啊,寒氣直往脖子裡面鑽。
“恩相。您回來了!”
佟國維剛吸了一口乾冷的空氣,還沒來得及邁步進府,一個清朗中略帶絲沙啞的聲音傳從府中大門裡傳了出來。
“陳錫嘉!?”看清了來人地相貌,佟國維驚詫地說了一聲。
“恩相,數年不見,您老風采依舊啊!”迎著門外的寒氣,陝西巡撫陳錫嘉急走幾步,來到了佟國維面前。然後就是深深的一躬。
“哈哈哈,快快起來。錫嘉啊,你怎麼才來?皇上節前不就派人給你下旨了嗎?老夫還以為你在路上病了呢!”佟國維大笑著攙起了陳錫嘉,又順手為對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這才開口問道。
“有勞恩相掛懷。學生只是因為有些公事,這才不能及時趕至。
實在是有負聖恩啊!”陳錫嘉又朝佟國維抱了抱拳,微笑著答道。
“這算什麼有負聖恩?國事為重,你這麼做……比送什麼禮都好!”佟國維拉著陳錫嘉的手,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曾經的親信手下,“嗯。多了一些白頭髮。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不過,比在京城的時候也更精神了……這幾年在陝西過得還好吧?”
“呵呵。有勞恩相動問了。
陝西乃關中之地,自然是極好地。”陳錫嘉笑道。
“你小子不給老夫說實話啊。當年老夫為武將之時,也曾到過陝西,豈會不知道那裡的情況?而且,那陳潢在山陝一帶治理黃河,奏摺一封接著一封,那裡是個什麼境況便是沒有去過的人也能瞭解一二。雖說陝西是關中之地,可如今那裡早已不復當年盛況了。老夫聽人說,你在陝西勵精圖治,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佟國維收斂了笑容。拍著陳錫嘉的肩膀,懇切地說道。
“比起恩相為國事操勞,學生豈敢說苦?”陳錫嘉謙虛的笑了一下,抱拳說道。
“你呀……”佟國維很高興,再次使勁拍了拍陳錫嘉的肩膀,這才一拍腦門兒:“看看,光顧著說話了,走,跟我進府!
………………
“沒來得及過春節不打緊。再過兩個月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壽。一甲子才有的盛會,到時必不會讓你感覺此次虛行!”佟國維直接將陳錫嘉帶到了自己的書房,又閒聊了幾句,有公事也有私事,陳錫嘉應對得體,讓他越聊越高興。
“恩相,學生也想多留在北京過上一陣,多多聆聽您的教誨,可是,身為地方官員,又豈能留京兩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