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德溫說話;而卡拉布里亞、西西里、普羅旺斯的,則全力詆譭之。很快會議幾乎又要演變為全武行的局面。
阿德馬爾和隱修士彼得連說安靜下來,隨後提出了三個關鍵問題:
要不要懲處高文和鮑德溫的行為;
如何處置這種行為;
這事在處置時,要不要申報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和羅馬城的聖座。
“當然是把高文逐出聖戰隊伍,而後將他所取得的堡壘全部沒收。”博希蒙德和雷蒙德主張說。
“那是不是交給希臘皇帝?”戈弗雷抬起眼皮,悠悠問到。
這下兩位都噤聲,他倆都明白,若是把這些城市和土地再交給皇帝,怕是會引起朝聖者更大的反感。“不如按照各自爵位的等級,均分這些城市。”這是諾曼底羅伯特的補充,但也遭到了激烈反對。因為許多前來隨軍的貴族次子和騎士,原本就是希望在遠方獲得一城一地的賞賜,現在按照爵位來的話,那他們先前的征戰犧牲不是全都化為烏有了?
總之這群爵爺、修士們根本無法形成共識,但又無法弄多數壓倒少數的那套,因為遠征隊伍缺了誰都不好。分割開來各自都很難獨力生存下去,於是激烈的爭吵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這會兒站在戈弗雷身後的機要官安德奧達特,悄然自挎著的匣子裡抽出份文書,俯身交給了下洛林公爵,這是來自塞琉西亞的急信,而高文特意囑咐,“你在離開時刻,定有會議專門針對於我。便擇機交出去,讓戈弗雷爵爺或阿德馬爾當眾閱讀。”
“叫聖職長上來讀,更有公正力。”戈弗雷抬了下眼皮,對機要官輕聲說。
於是最後是德高望重的阿德馬爾拆信,當著所有領主的面,一字一頓地將來自塞琉西亞的書信給讀出來:
一、關於高文獨斷佔據塞琉西亞和西奇裡乞亞之舉,自己會向羅馬城的聖座冕下,及君士坦丁堡的皇帝陛下解釋。各位無須牽掛擔心;
二、此地區的軍鎮城堡,高文不會交出給任何人。如其餘自奇裡乞亞門而來的朝聖者,有任何人膽敢染指,必將遭到兇猛的攻擊;
三、高文會一如既往支援遠征聖城事業,而後對東奇裡乞亞及安條克的攻略,高文會提供大量的物資,並會統帥大軍前來參戰;
四、坦克雷德與鮑德溫所取之地。亦望所有人承認——塞琉西亞、奇裡乞亞之地,是整個小亞通往聖城的走廊地帶,若是在此產生內訌,不但後繼的朝聖各領主無路可走,也會貽害整個朝聖的大業。
總之。高文以強硬的鐵腕,外加無賴的風格,清清晰晰表達了“我佔住的地方就是我的,是得到神啟和主的認可的”及“我不是針對在座的哪個人,我是說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魚腩”的思想。
雷蒙德當先起身怒斥,“簡直,簡,直,是把主的事業,當,當作馬匪間,互,互相爭奪,地盤——氣得,氣得我連,連說話都,都不利索了!”隨後他奮力揮下手,自己打斷了自己的發言,表示憤怒到無法自持,便側過身子,對博希蒙德發出了長長的“嗯?”,示意他也要站起來支援自己。
座椅上的戈弗雷笑出聲來,而後他靠住了背,帶著微妙的諷刺表情,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博希蒙德,因為這位公爵的心神明顯是被高文書信裡那句“坦克雷德與鮑德溫所取之地,亦望諸位承認”給攪亂了,現在的嘴角和紅色鬍鬚明顯在抖動,這個細緻的表情,一般表示博希蒙德正在盤算著利益方面的事宜。
因為在東奇裡乞亞傳來了訊息,他的外甥坦克雷德,成功攻陷了要塞馬米斯特拉,屠戮了其間所有突厥守軍,東奇裡乞亞的領主奧森。赫米託斯(亦為本屬拜占庭帝國的軍事貴族)和君士坦丁。魯本(亞美尼亞王族後裔)都在派遣使者,前來與坦克雷德結好。要是他主張懲處高文的話,那不是等於也要否認掉坦克雷德的成就?那馬米斯特拉城,還有更多即將取得的城市堡壘的權益,還要拱手讓出?不可能,絕不可能!
現在懲處高文,就是在等於懲處自己,誰叫他在書信裡把諾曼人綁在一起的,可惡。
缺乏耐心的雷蒙德,便連呼了幾聲,但博希蒙德依舊沒有反應,最後這位慢慢自座位上起身,好像是很艱難的說了句,“我剛才思考清楚了,高文和彼得都是我共患難過的摯友,現在若是冒然懲處高文和鮑德溫,我覺得會顯得我這位總司令官,在過分偏袒自己的外甥——先前發生爭奪塔爾蘇斯的內訌,我覺得各方面都有一定責任,要做的是消弭,而不是激化。”
如此無恥的臉皮硬著陸,惹得雷蒙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