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前線計程車兵們,此刻,世界上從未見過的如此規模的兵力集結已經完成。與芬蘭的師聯合在一起,我們的同志正和納爾維克的戰勝者駐守在北方的北冰洋海岸上。德國士兵在挪威的征服者的指揮下,芬蘭的自由英雄們在他們自己的元帥的指揮下,正在保衛芬蘭。在東方前線駐守著你們,在羅馬尼亞,在普魯特河兩岸和沿著多瑙河直到黑海的海灘,是團結在羅馬尼亞國家元首安東奈斯庫手下的德國和羅馬尼亞的部隊。
現在,這條亙古以來最大的前沿陣地開始向前推進,不是為了給永遠結束這場偉大戰爭提供手段,或者為了保衛那些目前參戰的國家,而是為了拯救我們整個歐洲的文明。
德國計程車兵們!這樣一來,你們就進入了一場嚴峻而有特殊要求的戰鬥——因為目前歐洲的命運、德意志帝國的未來、我們民族的存亡都落在你們的肩上。
願上帝在這場鬥爭中保佑我們大家!”
4月17日晚10點,在德軍南方集團軍群第3裝甲軍摩托化步兵旅坦克2營的前進營地,參謀正在透過車際短程無線電對講機宣讀希特勒的公告。
列兵哈特幾乎一句也沒聽進去,這算是什麼呢?
寫的這麼長,不累嗎?反正就是讓我們再去進攻蘇聯唄。
哈特覺得這個講話的口吻簡直就像他們的營長,一點什麼小事都要講講原則問題,都要說得重要的不得了。
哈特是坦克車的副炮手,說白了就是裝填炮彈的,還要負責擦洗車輛,更換零件,都是苦活。對於他這種既沒參加過波蘭戰役,也沒去過法國的新兵蛋子來說,能加入這支戰功卓著的部隊倒是件光榮的事情,反正總會當些日子苦力的,哈特明白新兵的待遇。
想到坐在坦克車裡,看著這幾十噸的鐵傢伙捲起路上的沙塵,讓那些步兵們跟在後面吃土,就覺得這還是滿威風的。哈特想去方便一下,自從進入前進營地以後,實際上就沒有什麼營地了,坦克兵睡在車後履帶壓出的軟土上,步兵就只能找個平地躺著。部隊實行嚴格的燈火管制,要上廁所只能抹黑溜到路邊的樹叢裡。
哈特提起褲子,卻突然聽到樹葉沙沙響,像是一個人從他身邊不遠的地方鑽了過去。
“難道是蘇軍的偵察兵?”
哈特緊張了起來,等那個聲音遠了,哈特悄悄地跟上去,小心翼翼地不讓樹木發出聲響。
一會,他看到了那個黑影鑽出了樹叢,橫穿過大路向陣地的後方走去,哈特立刻跟了上去。那個人像是非常熟悉部隊的情況,巧妙地繞過了戰車停駐的地方。陣地正面的巡邏很嚴密,但是背後一面只安排了幾個潛伏哨。
這個人彷彿知道暗哨的位置,精確地從兩個潛伏哨之間的盲區鑽了出去。哈特連忙跟著走了出去。等距離營地遠了,那個人開始加快步伐,哈特想想,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立刻切了一個半徑,截在那人前面,從側面撲出來,一下把他按倒在地。可等他藉著月光看清了對方的臉,哈特不禁大吃一驚。
“司務長!”
這個人正是他們營的司務長希瓦爾。那個人也吃了一驚,連忙捂住哈特的嘴。
“輕一點!”
“你這是上哪去?你向營長報告了嗎?”
哈特鬆開手臂放開司務長。
希瓦爾的臉上顯出了驚惶的神色。
“哈特,我誰也沒跟他說,我是想回家去!”
“回家?”
“是的,你也聽到了,元首的宣言,我們來到這裡原來是為了進攻蘇聯。又是一場血戰呀。我看的太多了,受不了了。在波蘭,在法國,我多少次差點丟掉性命。本以為到這裡來能躲過英國的空襲,修整上一段時間,沒想到元首是叫我們來打蘇聯。我不願再給誰賣命了。哈特,我有種感覺,前幾次都是那麼幸運,這次可能就沒那種運氣了。哈特,我要回家去,我的老婆孩子不能沒有我。
戰鬥打響之後會死很多人,他們才沒有時間一個個查明。我就是偷偷地跑回去也不會被發現,他們會當我陣亡了,或是被俘虜了。”
“是呀,也許是那樣。可你怎麼回家呢?”
“我找個村子,把手槍賣掉,然後買上件普通的衣服,戰爭一開始,才沒人會管一個躲避戰火的老百姓呢。我甚至可以裝成外國人,我會說法語。只是……哈特,我求求你,咱們也算朋友了。你還不懂,等你打上幾仗你就會理解我的。”
哈特看了看這個可憐的司務長,他穿著單薄的制服便衣,一臉愁苦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