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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她的眼簾上:“閉上眼睛!”

醒來時發現席思永大半個人都壓在她身上,不過是在燕姐房間的隔壁,再簡陋不過的木板床,她稍稍一動席思永就醒了,倚著牆坐在床角,眯著眼斜睨過來,好像在搜尋昨日的記憶。

成冰便也裝傻,決定以靜制動,先發可以制人,然而後發往往更有利。只要他席思永膽敢有一絲反悔的念頭,她一定失憶到只記得自家爹孃的地步。誰知席思永咧著嘴朝她笑:“早。”

“嗯,早。”

他們兩個人各據一床頭,互相審視著對方,成冰其實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的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如席思永以前所說,挑逗之,引誘之,只不過她沒立刻上鉤表白,他吻了她,然後送她上樓。原來他說陪她說會兒話再回去,誰知說著說著就躺下來了,左右不過是些戀間情熱的人該說的那些情話。席思永自然是個中高手,再平凡不過的話,由他口裡說出來,都平添了幾分迤邐,如果不是因為開了場現場演出把兩個人都累到半死,最後會發生什麼還真不敢想象。

“洗漱一下去吃早飯吧。”

席思永邊說邊從床上坐起來,成冰摸著下巴,考量著這又是一句進可攻退可守的話,下去吃早飯,戀人朋友皆宜。她“嗯哼”一聲,跟著他出來,燕姐早已去上班了,匆匆洗漱後兩人又一前一後地下樓,誰也不肯多說一句話。就像是兩個武林高手要決戰於華山之巔,誰先出招誰就會先露出破綻,於是都採取以不變應萬變的招數。

也許席思永也在後悔昨晚的小小意外,成冰如是想。聽師姐們說畢業的時候大家情緒激動抱著互相表白,一通擁抱kiss都是常事,昨晚撩人的月色伴著酒精的衝動,一個吻,那也當不得真。她低頭這樣悶悶地想著,誰知席思永一個轉身,她正好撞到他身上。“走路看路,”席思永好笑地牽起她的手,“不然長這麼大雙眼睛幹什麼?”

成冰忽然間就覺得整顆心定下來,席思永只握著她的四指指尖,及不上戀人們的十指相扣,然而掌心的微微熱度,已透過指尖傳進心底。席思永拖著她的手下樓,到出大門時她忽條件反射般地把手抽回來,等席思永訝異地回過頭來,她還未明白自己為何有這樣的舉動。

半晌她扯扯嘴角道:“有點不習慣。”席思永點點頭又伸出手來,她卻把手背過去,問:“碰見熟人怎麼說?”

席思永笑笑:“碰到了再說。”成冰仍揹著手,席思永也沒勉強,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窄巷。席思永前腳一進湖南米粉店,馬上轉頭把成冰朝外面推:“換一家。”

成冰往店裡一瞟,原來潘儀也在這家店吃早餐,抬頭看到她時臉色微僵,愣了片刻才跟她打招呼:“太后,吃早飯?”

“是啊,”成冰一腳把席思永踹進去,轉頭跟老闆說,“兩碗米線。”

席思永幾乎是一瞬之間便和她拉開了半米遠的距離。

Don’t Cry(4)

成冰心裡登時涼了半截,不冷不熱地朝潘儀打個招呼,肚子裡早把席思永祖宗八百代一一問候了一遍。更讓人發毛的是潘儀,直勾勾地盯著席思永,成冰冷眼瞅著她,暗忖是不是喊一二三潘儀馬上就能流下兩行清淚來。

她朝席思永這邊冷冷地一掃,若是以往她定然立刻以二百公里的時速退散避嫌,今天卻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席思永到底怎麼應付這尷尬的局面。這算是新歡舊愛齊聚一堂嗎?

然而席思永更加從容,全然是置身事外的模樣,老闆送上來兩碗米線,他二話不說便抽筷子開工,置四周詭異的氣場如無物。成冰也創下吃酸辣米線的最快紀錄,不到三分鐘就見了底,然後和席思永齊齊起身向仍一臉幽怨的潘儀告辭。

出門沒兩步便聽到潘儀在後面叫她,轉過身來見潘儀欲言又止,不得不開口問:“有什麼事嗎?”

“太后,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該來的終於來了,成冰微哼道:“我怎麼對你了?”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潘儀飛快地朝席思永瞟去一眼,“一直騙我說你不喜歡他,肯定不會和他在一起,結果轉頭就和他……”

成冰登時就來氣了,我愛和誰在一起難不成還要跟你打個彙報?再瞟瞟席思永在一旁莫測難辨的表情,更是一肚子火,冷冷道:“我和他怎麼了?”

潘儀依舊錶情幽怨,低低地嘆息:“難怪都說太后是公共汽車,你們倆還真是絕配……”

“潘儀!”席思永皺著眉,臉色極是不悅。成冰轉過身朝他冷哼一聲,今天她倒要看看席思永是個什麼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