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見過宣國公,冉鄉君的大名本官也有所耳聞,今日終於歸來,你們出去多久了,接下來有何打算?”縣令大人看向他們,客氣地問道。
“現在應該已經三月初二了吧,我們這一趟出去,也一年有餘,很是想念家鄉,所以在這裡稍事休息一番,就準備繼續坐船直達京城附近的登州,從那裡靠岸,將我們這一趟出去的收穫彙報給皇上。”
“好好好,下官這就命人帶著你們的人去採買東西,你們停靠的事下官也要彙報給朝廷,你們來的時機正好,宣國公,葉正使,冉鄉君,今晚下官給你們接風洗塵,你們也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離開如何?”
他話裡有話,宣國公自然聽出來了,這個所謂的時機正好,究竟指的是什麼呢?
幾人也沒有拒絕,晚上,安排了人守著船,他們這才去赴宴,縣令大人並沒有讓其他官員前來,而是在附近的碼頭上安排了酒樓,無他,只因為宣國公覺得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們要好好守著船上的東西,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沒有答應在岸上住。
一番推杯換盞,喬治已經喝醉了,薩日格也離開,縣令大人屏退了下人,讓人將酒樓的閒雜人等安排走後,這才說起了話。
“想必三位還不知道,去年朝廷發生了一場風波,雍王殿下如今成了閒王,秦王殿下已經自盡,如今皇上一心養身體,監國的事交給了太子殿下。”
他一開口,就將最關鍵的情況說給幾人聽,幾人雖然之前就猜到這背後可能是皇上在掌控,但著實沒想到秦王殿下竟然會逼宮,而且還發生了這麼驚險的事。
“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所以我才說,你們回來的時機正好,聽說葉正使當初也是三元及第,如今回來想必會受到重用,下官想要結個善緣,故此這才將這事說給幾位聽。
還望各位回了京城,幫忙提提我的名字,下官在這待了多年,從未苛待百姓,心中只有一個所求,那就是想要離家人近一些,我的父母親人是幽州人,若是能夠在太子殿下面前有個名姓,下次調職也能便利些。”
宣國公幾人對他竟然會告訴素未謀面的自己這件事有些好奇,他也沒有隱瞞,直接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多謝大人提點,若是有機會,我們會在殿下面前提起您的幫助。”葉初陽他們只要到了大梁的地盤,自然會有渠道知道這些訊息,不過這位縣令既然透露給他們,那他們也不能拂了別人的好心。
而且他們剛剛在碼頭也看過,這碼頭上的苦力們,對這位縣令都恭敬有加,眼中沒有懼怕,見到縣太爺也能和別人閒談,證明這位大人不是一個收刮民脂民膏,欺負百姓的貪官。
而且這個碼頭做得這般紅火,一看就是有船隻會來往,還有商人往來,他的經營是功不可沒的。
等到後面安排人去打聽打聽這位縣令的名聲,只要不是個壞的,他們也會在太子殿下面前提一提他的名字。
縣令姓林,名蒿,聽到他們的話,也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剛剛在聽到他們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調職的機會來了,當初自己也是和冉知府同年的同進士,不過冉知府厲害,一路升遷,他在這些南邊的偏遠縣城,停留了這麼些年,即便是後來,學著冉同知那樣治理當地的政務,依舊沒有伯樂來發掘。
他的心中無疑是有些懷才不遇的抱怨的,可是時間久了,已經磨平了他的稜角,從一個愣頭青也變成了如今鑽研的模樣。
所以剛剛他都不好意思提起自己和冉鄉君的父親是同年,只是想要透過這一個提點,試試看能不能順利調職,老家的父母曾經來過這裡,卻不能習慣這邊的潮溼悶熱,水土不服,這麼多年了,他都沒能回去看望家中父母,他心中有愧。
青竹等人回了船上,檢查了一番,紅薯藤在泥土裡,長勢良好,如今正好是三月,回了京城,剛好能夠將其種到土裡,長出來的紅薯藤,就能繼續扦插了。
回京的路上,他們又陸續經過了幾個碼頭,那些人見著這麼大的船隻,一開始也害怕,後來知道是自己人後,就放他們下來停靠補給,越往北走,風越加寒冷,南邊已經開始暖和,而北方,還有些冷意,在海上更加明顯。
宣國公也聯絡上了自己的人手,汪順也找到了他們的小夥伴,眾人分頭行動,去通知各方人馬,宣國公還讓人去打聽了那林嵩縣令的德行和當地的情況,證實他這些年確實為官清廉後,也決定幫他一把,也當做結個善緣。
而且他們在打聽出林嵩和冉老爹竟然還是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