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暗喻的言語,聽得奴兒嫣頰泛紅。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你再說一遍。”音調驟降,屈胤碁一步步逼近奴兒,頓時,無措的她給逼到了牆邊。“你倒好啊!自個兒逍遙快活去,要走也不打聲招呼,很不把我放在眼裡嘛!”
難不成,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奴兒輕咬著唇,備覺委屈。
明明是他先不要她的,他怎麼可以反過頭來指責她,說得好像她有多對不起他似的。
“那——如果我求少爺放過我,你會嗎?”
“我考慮、考慮。”他隨口漫應,不著痕跡地吸了口氣,掬飲著久違的幽香。
還是隻有她,最能契合他的靈魂呀……“那……你要考慮多久?”奴兒垂下傷懷的小臉。一直都是這樣,他不曾將她放在心上,又怎會在意?
屈胤碁瞥了她一眼,突然有些慍惱。“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逃離我?”
“我……”她有苦難言。
“有這麼輕易嗎?”他冷笑,視線往下移,定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我們之間有什麼樣的牽扯,你心知肚明,要想一筆勾消,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在那灼然的注目下,奴兒沒來由地渾身虛軟,因突來的想法而心慌。“你……你想要回孩子?”
屈胤碁皺了下眉。他要一個軟綿綿、什麼都不會,只會哭得煩死人的小東西做什麼?
“隨你怎麼說。總之,我和你糾纏定了,至死方休!”如果得這樣才能牽制住她,他可以不擇手段。
“不可以!”奴兒驚嚷,眸底湧上驚懼的淚水。
她什麼都沒有,腹中的孩子是她唯一僅存的珍寶,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連她唯一的希望都要剝奪?難道他真打算逼死她嗎?
“求求你,別奪走我的孩子,我……我……”
誰想奪走她的孩子了?他想奪的,是她的身、她的心!
“你眼裡、心裡就只有這個孩子嗎?那我呢?無足輕重了是不是?”他就是覺得非常生氣,不爽到了極點。
這丫頭根本就沒把他當一回事!
奴兒眨眨水眸,一下子不太理解他到底在激動什麼。
該死的!她還敢故件無辜?簡直是欠揍!
“看著我,奴兒!我要你所有的心思都只容得下我,只看得貝我!”屈胤碁道,不是詢問或要求,而是直接霸道的宣誓。
“這有差別嗎?”奴兒反問,對於一個他所厭棄的女人,在不在乎他有什麼不同?她怎麼也想不透。
該不會是……男性尊嚴受創吧?
“沒差別?”他咬牙低吼。“那你今天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麼?”
“哪些話?”她說了很多耶!誰曉得他指的是哪一句。
還哪句話?
屈胤碁深吸了好幾口氣,差點把牙給咬碎掉。
“你說你愛我,無人能取代。”
被一語道出心事,奴兒倍感困窘。
他又要嘲笑她了嗎?再一次用輕蔑殘忍的言語,將她的心擰碎?
不,她不想再承受這些了。
“我又沒說……那個人是你……”
“不是嗎?”出乎意料地,屈胤碁的神色反而緩和了許多。
“不然還能有誰呢?”
“我不要告訴你。”
屈胤碁深深看著她。
她的自我防備有多強烈,對他的情就有多深,這點,他又怎會不明白。
“你還是學不會隱藏心事。”他逸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為什麼要說謊?承認依然愛我,有這麼困難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奴兒說得又慌又急,彷佛多說幾遍,說服力便能加深。
“奴兒!”
“我不愛你,我早就不愛你了……”怕聽到他冷蔑的譏刺,她掩住耳朵,躲進自我保護的殼中。
屈胤碁張口欲言,卻驚見她眸中閃動的淚光。
他沉默下來,不再多言,也不阻止她,任她不知所云地喊著、念著,微傾下身,輕輕柔柔地吻去她的淚。
她錯愕地微張著嘴看他,一時忘了身在何處。
他……幾時變得這麼溫柔了?
“在等我吻你嗎?”屈胤碁仍是不改慣性地嘲弄,不同的是,那其中隱含著難以察覺的寵溺。
“不要!”奴兒一聽,立刻用雙手緊緊掩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