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不能提供你茶餘飯後的笑料。”
“那我來說給你聽如何?就說今天早上的拍攝過程。”
周晴雅的表情又開始夢幻起來;蕭子彤則是眉毛打結,五官全擠在一塊。
“等等,”她舉手阻止。“我說過我對這些事沒興趣。”
“呀呀呀,這樣可不行喔!如果你不多注意一下演藝圈的八卦,很容易跟現實脫節的。”
“跟現實脫節的是你們吧?”蕭子彤眯起眼。“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一說起偶像明星就尖叫昏倒的,去!”
“這就是青春。”周晴雅的瞳孔變成心型,嘴上帶著令蕭子彤毛骨悚然的微笑。“你真的不知道‘冰火男子’嗎?說出去可要笑死人了,那麼棒的兩個男人,哪個女人見了不心動?聽說連同性戀者都為他們傾倒耶!”
蕭子彤一聽,猛翻白眼。
“你這是嚴重的精神出軌,我會告訴社長喔!”她說。
這話總算把周晴雅拉回現實,臉上做夢般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限歉意。
“唉!”她長嘆一聲。“的確啦,拿雷御、唐湛來跟那奸人相比是殘酷了些,偶像果然還是隻能遠遠地欣賞。”
“明白就好。”蕭子彤又開始收拾東西。“我明天一早搭飛機回去,你有空的話可以到高雄來玩,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真的可以去玩嗎?”周晴雅語帶懷疑。“你該不會想找機會把我推下愛河吧?”
蕭子彤白了她一眼。
“你記得帶泳裝來啊。”她說。
南臺灣的太陽簡直就是惡毒,把人曬黑也就算了,一不小心還會把人給曬傷,甚至曬昏!
蕭子彤一下飛機就有這種感覺。走出機場大廳,烈日就像要將她烤熟似的拼命將熱力往她身上送,她被烘得有些昏眩,忙走往一邊的公車站等候公車。
幾分鐘後蕭子彤幸運地搭上了公車,車裡有冷氣,位子也空得很,她就坐在最後一排,車子的晃動引發了她些許睡意。
到家裡約莫得花費四十分鐘,甚至一個小時的車程,在這裡睡個覺也無妨吧!
她這麼想著,眼睛都要閉上了,卻又在一瞬間睜得老大!接著便皺起了眉……
什麼嘛,連在這裡都擺脫不了他,這公車的路線規畫得有夠差勁!
原來是一家唱片行外頭懸掛有雷御最新專輯的超大幅廣告相片,上頭雖然不見唐湛的相片,他的名字卻被大大地寫在雷御旁邊,大小也跟雷御一模一樣。
喧賓奪主,出唱片的又不是他!
蕭子彤心裡嘀咕著,睡意因此全消,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人車街景,她忽然想,自己難道真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蕭子彤開始在晃動的公車裡認真思索起來。
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大而化之已經到了有些迷糊的程度,從來沒有人說過她心眼小啊,相反地,還有人覺得她太好欺負了。她不就是因為不擅於記仇才老被晴雅給拖著走嗎?
這麼說來,她應該是那種胸襟寬廣、度量又大的女人了,被晴雅欺負了四、五年都無所謂了,為何獨獨對那個傢伙恨之入骨呢?
說恨是嚴重了點,該說討厭才對。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就讓她不由得要皺眉頭。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沒什麼奇怪,若要說起他們倆的過節,從小到大還真是數都數不完;和他比起來,晴雅簡直就像天使一樣。
蕭子彤打了個呵欠,撐著頭又看起車窗外的景色。車子距離市區愈來愈遠,建築物也愈來愈樸實,空地和綠樹也愈來愈多,這就表示她離家愈來愈近了。
唉!耳根清靜的時間只怕不多了,昨兒個在電話裡聽說那頑皮鬼整個暑假都要待在高雄,兩個老的加上一個小的,唉唉唉!她的暑假哪可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對著車窗長嘆了口氣,蕭子彤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在臺北多待幾天,沒必要為了唐湛那傢伙改變心意的啊,臺北何其大,要再碰上他的機會又是何其渺茫呢?
晴雅說對了,她這不是意氣用事是什麼?
臺北,晚上十點。
一棟大廈的十二樓來了個一身黑衣、且帶著帽子和墨鏡的詭異男子,看起來三分像情報人員、七分像黑道大哥,屋主唐湛見了卻依舊面無表情。
“你在變裝方面程度很差。”他只說了這麼句話就側過身子讓那人進屋,然後隨手帶上門並落了鎖。
雷御一進門就摘下墨鏡和帽子扔在一旁,然後急忙脫下身上那件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