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但那股強烈的電流卻不停地衝向大腦,我趕忙去找衛生間,進了門,馬上鑽進了一個隔間,還沒掏出傢伙,一股股白色的東西就冒了出來……
用紙揩乾淨之後,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襲上身來,我閉上眼,也沒系褲帶,靠在衛生巾的隔板上,腦子空空的,一瞬間,似乎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只要不死,怕什麼?其實最多也就是死嘛,這個世界我欠債的那個人已經昇天了,我牽掛的那個人又不知道到底對我的愛有幾分,我這麼一個無足輕重、像個螞蟻一樣生活的小老百姓,即便是明天橫屍街頭,又有誰會關心我?會有哪個人會面對我的屍體灑下熱淚?”嘿嘿,我心裡默唸著,搖了搖頭,發出一陣冷笑,睜開眼,似乎也清醒了許多。於是提上褲子,頭也不回,直接出了葡京,打車,回深圳。
我在心裡面對自己說,不管我還來不來澳門,那又算得了什麼?無論是輸還是贏,我能把我明天的生活嗎?走著瞧吧,我決定對前途不再抱任何奢望。
回到深圳,由於答應給一個客戶送兩部手機,於是我把電腦抱到陳哥的櫃檯,對他說,只要能出到兩千以上,隨便賣。
問陳哥借錢的想法被我否定了,男朋友和女朋友應該一樣對待,我本來是為了葉虹才去澳門的,如果借了錢,我什麼時候才能還上人家?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我的那臺電視機我也把它抱到舊貨市場去賣了,原來是1000塊買的,看了一年多,最後賣了350塊錢。
蘭州同學打電話又問我要隨身碟,我直接跟他講了許茂林的電話,並告訴他,我最近出了點兒麻煩,暫時不給他供貨了,價錢我跟許茂林講過了,照拿就是,不過希望他把欠我的錢儘快還過來。
天空越來越陰沉,經常出現鉛灰的顏色,又快過年了。但我卻沒有一絲的欣喜,我已經害怕了種種節日,只是休息就好了,幹嘛非要安上個春節團聚、情人節送花、五一國慶長假旅遊?那如果我沒回家團聚、沒送花、沒旅遊呢?就等於節日白過了?可是我我只會在節日裡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獨自品味那無邊無際的寂寞。
陳哥那兒的機器賣了2100塊,蘭州我同學寄回了所有的3500欠款。我把鈔票對半分好,分裝在兩個口袋內,直奔蛇口碼頭。
在船上的時候,不知怎的,我心情很平靜,原以為我會像荊珂那樣,“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握緊拳頭去大戰一場,但是卻沒有很悲壯的感覺,只是有些疲憊。天空很晴朗,大海一望無際,在遠方,海水和藍天融為了一體,我想起了那個升上天國的老奶奶,她會在大海的上空看著我去澳門嗎?
到了葡京,我隨便選了一張臺子坐下就賭,仍舊是輸。輸了一千後,我就換了一張臺子,卻仍舊沒有好運氣。很快5千塊就輸了個精光,我翻了翻口袋,還剩下150塊錢,只夠我坐車回家的路費。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當時的感覺是一切都結束了。出了葡京大門的時候,我忍不住用家鄉話大吼了一聲:“何鴻燊,X你媽。”
坐了公交車慢慢出了海關,又晃晃悠悠地從珠海拱北向前走,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一個年老的衣著破爛的女乞丐拿著一個破碗走向我,道:“先生,行行好吧,我幾天沒吃東西了。” 唉,同時天涯淪落人啊,我掏了掏口袋,把剩下的零錢全部給了她。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到了海邊,我在一個臺階上坐了下來,前邊就是海水,浪不斷的湧上來,打溼了褲管。
一瞬間,死亡的念頭湧上了我的腦海,如果我跳下去,是不是就會如此解脫了?生又有何歡,死亦有何苦?
回想我那苦難的滿是白眼的童年、辛苦讀書食不果腹的少年、汗流浹背到處撞壁的青年,什麼時候我曾經真正沒有壓力地、從心底最深處湧出來地、痛快地笑過了?沒有!失敗像一條纏得緊緊的毀之不去的大毒蛇,無時無刻不伴隨著我,一條鞭子彷彿總在不停地抽打著我的後背,從來就沒有讓我好好地喘口氣來。
我如果跳海了,屍體會怎樣呢?是被魚吃光了,還是會浮上來,被人發現?妹妹如果看到我的屍體會不會掉眼淚?
嘿,想到葉虹,突然我覺得我的心中還有牽掛,我還不能死。
我站起身來,大聲朝著海罵了一通,最後抱起一塊大石頭“撲通”扔了進去,並大喊一聲:“統統去死吧”。然後就轉身上來,沿遠路返回了。
天已經黑了,經過一條寫著“高沙街”的街道,發現兩邊或明或暗地站了許多濃妝豔抹的女郎,我經過的時候要麼對我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