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慢慢朝家走。
突然後面想起了車喇叭的聲音,我回頭一看,一輛紅色的豐田轎車慢慢地從後面開上來,在路邊停了下來,一個女人從車子上走了下來,正是上午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靠在車子上,穿一件淺黃色的連衣裙,身材苗條,氣質高雅,在漫天夕陽的光輝的沐浴中,似乎披上了一層金紗,歪著頭,笑眯眯地問我:“現在想起來了吧?”
我點點頭,抬頭看看天邊的雲彩,圓滾滾、紅彤彤的太陽正慢慢地落下,燒得周邊的雲彩好像都著了火。
紅色豐田車、一沓沓的鈔票、匕首、噴湧而出的鮮血……一霎那,全湧現在我的腦海裡,我深深吸了口氣,道:“你的意思呢?”
那女人依舊笑容滿面,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啊,要你請我吃飯,怎樣?人家老早就在你公司門口等你了,跟著你走了這麼遠,肚子早就空了,請我吃西餐吧。”
我低下頭,看了看腳尖,又抬起頭,道:“你不怕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強盜?”
那女人瞪大了眼睛,然後又變成了月牙形,笑道:“我就喜歡找你這樣的大強盜請客。”
那沒辦法了,再說對那天的事情也有太多疑問,於是我坐上那女人的豐田,到了科技園裡面的上島咖啡。
人挺多的,我們直接上了二樓角落一個靠窗的位置。那女人坐了下來,然後從跟著過來的服務員手裡拿來了選單,道:“吃點兒什麼好呢?”
我發現這個女人即便是不說話的時候,嘴角也帶著笑意,彷彿蒙娜麗莎的微笑。她大約30歲的年紀吧,略施粉黛,淡褐色的齊耳碎髮,有一雙一笑就變成月牙的眼睛,高挑彎彎的眉毛,容貌秀麗、五官端正、白皙光滑、乾淨整齊,讓人想起侯門裡深處的大家閨秀。
“你叫什麼名啊?”
“我,我不想告訴你。”
“哦?”那女人抬起頭來,眉毛挑了一下,旋即又鬆了下來,道,“那我先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姓張,叫做丕然。”——叫做丕然嗎?
“怎麼拼寫啊?”
“丕就是‘不’字下面多了一橫,然是然後的然。”
我略略思考,道:“嗯,明白,不就是敬奉神靈、繼承傳統的意思嘛,是不是你媽媽生你的時候,已經歲數不小了?覺得這麼大歲數了才生下你,所以才給你起這個名字?”
“嗯,我不清楚”張丕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著道,“我的名字是一位老學究給我起的,我爸爸確實是30多歲了才生下我,不過是不是感謝神靈我就不知道了。”
呆了一下,張丕然突然又道:“你看你這個人,既不招呼我吃飯,連名字也不告訴我。”
我拿起桌面上的選單,看著,想了一下,道:“我姓衛,保衛的衛,名字叫君,君子的君。”
“衛君,偽軍、偽君子,呵呵,好名字,你多大了?”
我報上我的年齡後,那女人笑道:“我比你大幾個月,叫姐姐喲。”
“呵呵,我可是真的沒有姐姐,”頓了一頓,我又道,“點菜吧,我可不善招待靚女們,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你還是自助吧。”
張丕然抿嘴笑了一下,道:“那我不客氣啦。”點了一份莎拉,一碗粥。
“夠了?等下子我吃牛扒你可不要眼饞啊?”
“放心,我可是個很膽小的人,不會搶你的牛扒的。”
菜上來後,只見張丕然很小心細緻地鋪好餐巾,然後拿起叉子很斯文地把一小塊一小塊地水果送進嘴吧,然後用勺子喝了幾口湯,就不吃了,坐在那裡看我狼吞虎嚥地將兩塊牛扒和一份套餐對付完畢。
飯後,我叫了咖啡,張丕然叫了一杯奶茶。
張丕然吹了吹茶杯上冒出的熱氣,道:“除了銀行門口那次,你原來沒有見過我嗎?”
我搖搖頭。
“那你平常看什麼電視?”她問我。
“看球賽、科技博覽貨和看廣告。”
“那你不看新聞嗎?”
“過去看啊,後來發現看了和沒看區別不大,就不看了。”
“什麼叫區別不大呢?”
“我讀書的時候看新聞,感覺外面的世界一片精彩,好歹還能自我安慰一把,後來進入社會,發現新聞上報道的天天形式一片大好的現象卻和我、我周圍的人都沒什麼關係,本來想看看國外世界的精彩生活,卻發現天天都是些人家天災人禍的報道,打擊俺的積極性,也就不看了。”
“呵呵,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