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就可以看出來,你壓根兒就沒有當過兵!我們當兵打仗的人,如果不把馬餵養照顧好,那就休想活下來。騎著瘦馬你跑得快嗎?你的馬好,你才能跑得快,才能逃脫敵人的追擊。我是這樣的人:我從不追趕敵人,可是如果情況緊急,被逼得沒有辦法的時候——那我就頭一個開跑!
我已經在槍林彈雨裡奔跑了多少年啦,煩死人啦!老大爺,點上燈,要不我連包腳布都找不到啦。謝謝!是啊,我們的葛利高裡·潘苔萊維奇總在搶勳章,想高升,所以哪兒危險往哪兒衝,我可不是這種傻瓜,我不需要這些玩意兒。好啦,魔鬼把他送回來啦,一定喝得爛醉啦。“
有人輕輕地敲門。
“進來!”普羅霍爾喊了一聲。
一個穿著保護色軍便服、戴著下士肩章、制帽上還釘著帽徽的陌生哥薩克走了進來。
“我是謝克列捷夫將軍司令部的傳令兵。我可以見見麥列霍夫先生閣下嗎?”
他在門口舉手敬禮後問道。
“他不在,”普羅霍爾被受過嚴格訓練的傳令兵的敬禮和稱呼弄得大吃一驚,說道。“你不必那麼立正站著啦,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跟你一樣的傻瓜。我是他的傳令兵。你有什麼事呀?”
“我是奉謝克列捷夫將軍的命令來請麥列霍夫先生的。請他立即到軍官俱樂部去。”
“傍晚他就上那兒去啦。”
“是去啦,可是後來又從那兒回家來啦。”
普羅霍爾吹了一聲口哨,朝坐在床上的房主人擠了擠眼。
“你明白了嗎,老大爺?大概上他的寶貝兒那兒去啦……好,你回去吧,老總,我這就去找他,趁熱直接給你端到那兒去!”
普羅霍爾把飲馬和加料的事託付給老頭子,就到阿克西妮亞的姑母家去了。
市鎮沉睡在黑夜裡。夜鶯在頓河對岸的樹林子裡歌唱。普羅霍爾不慌不忙地來到那所熟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