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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量取得他的信任,適當擠對擠對黃福瑞,讓黃和地區早下決心,把黃調到地直去,使賈大亮接替縣長的職位。這樣,既能緩和縣裡的矛盾,也能緩和與地區的矛盾,比較穩妥。因為已經攆走了三個書記,再那樣幹,太冒險。雖說沒有把柄抓在地區手裡,但地區對他們有看法是明擺著的。儘管地區喬副專員支援他們,但喬副專員不管人,人歸地委組織部楊部長管。要是惹怒了楊部長他們,把他們誰撤了,或把他們的人交流到別的地方去,那可就不好了,說不定會引出大禍臨頭的。另一種意見認為,還是過去的辦法好,緩和雖有道理,但並非良策。因為新來的書記一旦站穩了腳,他很可能把他們作為整頓的物件。想讓他推薦貿大亮當縣長是不切實際的。既然已經走到了這地方,就只能進,不能退。不管地區有什麼看法,總得有證據方能成立。認為是不應當害怕的。兩種意見爭持不下,賈大亮一時拿不定主意,只好決定來了再說,走著瞧。因此,在這幾天裡,他們隨時都在看動向,聽資訊,研究需要採取的對策。

這一天下午,賈大亮不到下班的時間就離開機關,回到家裡。他想在家裡沉沉靜靜地想一想究竟該怎麼辦?在辦公室,他無法靜下來想。那些討厭的人,一會一會地去。不是去彙報請示工作。這個他們明白,知道他這會的心裡沒有工作。他們是去向他表惋惜,鳴不平,說安慰話的。幾天以前,這些人就曾去過他的辦公室和家裡。那時都說他要當書記、縣長,提前祝賀的,說早該如此的,說他怎麼怎麼有水平怎麼怎麼能幹的,氣氛可謂熱烈。幾天以後,還是這些人,說話的聲音低了八度,哭喪代替了笑容,氣氛又低沉,又悲哀,又壓抑,使他越聽越煩。他真想把他們拒之門外,或者把他們趕出去。但又不能這樣幹。他們雖然不是他的鐵兄弟,畢竟是向著他的人。辦公室不同家裡,他不能不開門。可他們這些人的話,對他實在沒有用。他覺得自己必須針對情況儘快拿出主意。沒有辦法,他只能離開辦公室回家。

到家以後,他把大門二門都鎖上,把窗戶全關上,然後倒在客廳的沙發裡,全速開動起自己的腦機。

他首先想了對慄寶山的印象。好幾年以前他就認識慄寶山,而且有過一些接觸。那時候他覺得慄寶山是個很平常很平常的人,既缺乏做領導的氣質和抱負,也缺乏做領導的深沉和水平。對他倒是很親熱的。現在他再想慄寶山,感到情況大大的不同了。無論是他看他的那種眼神,還是他跟他握手的那種感受,以及跟他談話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使他覺察出他對他不信任。另外,慄寶山好像一下子變得深沉了,說話總是引而不發,有一種很自信、圖抱負的氣勢。

這當然可以理解,他年輕,能到縣委書記這樣的位置,必定想大幹一場,開創局面,建立政績,謀取更高的發展。賈大亮認為,他的這種心態決定了他不會維護現有的局面,不會聽從他們的擺佈。而且,正好相反,他一旦站穩了腳根,就一定要向他們開刀。這是他討好地委,建立政績的必由之路。一個不信任,一個必由之路,這兩個加在一起,使賈大亮完全否定了緩和求生存緩和謀發展的意見。“必須針鋒相對地跟他幹!不能存任何幻想!”賈大亮想到這裡,一躍從沙發上跳起來,脫口而出地說道。

接著,他反覆分析研究粟寶山到縣四天來的情況和動向,琢磨他到底應該怎麼幹?從慄寶山來時帶著秘書,晚上和秘書同住一起的情況看,說明慄對那個問題極端重視,決心很大。這恐怕不光是慄的意思,一定還有地委的意思在裡頭。楊部長那天講的話不僅含蓄地講到那個問題,而且影射了他們。慄寶山找人個別談話的情況,他都瞭解到了。從談話的內容和詢問的重點來看,也是把那個問題作為注意的焦點。這兩天慄寶山到縣直各單位去,一不要縣裡的人引見,二不要單位領導跟隨,意向還是問大家對那個問題有什麼意見。綜合這些情況來分析,賈大亮意識到慄寶山要從這個問題開刀了。

“他將如何開刀?他會採取什麼具體動作?”賈大亮站在地上問自己。他一時還分析不出慄寶山的具體舉動。

門鈴驟然發出響聲。

正在沉思的賈大亮被驚了一跳。“見鬼!討厭!”他隨口罵著,不予理睬。

按動門鈴的是勞動人事局局長秦會林。他一邊按動門鈴,一邊朝四下裡看著,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按了幾下之後,他離開門,走到遠一點的地方,觀察等候著。過一會,見沒有動靜,他心下說:“應當來前給他撥個電話。他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自然不會開門。”於是,他又返回機關,往他家裡撥電話。結果,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