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收拾,行李我自己整理即可!”
現在的他,需要冷靜,需要想想出了這侯府,天大地大,遼闊無邊,他該何處去尋他的二嫂嫂。
而前往縉雲寺,只是藉口榛!
手上的包袱被一雙纖細的手輕柔奪過,祁慕竹雙眸一鈍,偏頭看過去。
驚愕在細長的眸中一掠而過,他沉聲道,“薄小姐,你來這裡做什麼?!”
薄書知嘴角揚起溫和的弧度,偏頭衝他笑笑,低頭兀自替他開啟包袱,將他處放得雜亂無章的衣物,重新遷出,疊好,“適才聽聞你要出發去往縉雲寺,家中女眷不多,大嫂還需照料兩個幼稚孩童,想來顧及不到你……液”
手中動作嫻熟,快速,不一會兒便將包袱裡的東西疊放整齊,將包袱打結好,推到他面前,“我便吩咐廚房準備了一些乾糧,待會兒送過來,你帶著路上餓了填飢。”
她雙眼中莫名的慈藹,讓祁慕竹微擰了眉,也懶得與她計較她自作主張替他弄好的行禮,拿過桌上的包袱跨在肩上,語氣冷漠,“乾糧就不用了,以我的腳程,一日便能抵達縉雲寺……”
嘴角是冷冷的笑意,眼角掃過她微亂的衣裳,“二哥還在房中等著二嫂嫂,二嫂嫂還是早些回吧!”
說完之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竹兒……”見他要走,薄書知急忙跨步攔在他身前,面上劃過微赧,她只是怕自己來遲了,趕不上替他做些什麼,便這般急匆匆的過來了,現在經他言語暗諷,這才發現她慌忙得連衣裳也未來得及更換。
竹兒?!
祁慕竹唇瓣抽了抽,很是怪異的看了她一眼,自打她進府之後,這是他二人頭一次單獨見面,他們何時這般熟稔了?!
掩下心中不悅,祁慕竹不耐煩道,“薄小姐請自重,若是不想叫府內其他人見了說閒話,薄小姐理應快些離開這裡。”
他眼中的敵意很明顯,薄書知心下黯然,雙眼緊緊盯著他的臉,似乎是想透過他看其他人的影子,“竹兒,離開侯府之後便有多遠走多遠,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不要回來?
祁慕竹握了握拳頭,眸內冷芒更甚,“薄小姐現在是想連我也要一併除掉嗎?”
“不是。”薄書知見他誤會,連忙解釋,“竹兒,許多事情現在我還不便與你直言,但是請相信我,我對你絕無惡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為祁家留下一條血脈。
“相信你?”祁慕竹冷嗤打斷她,寒寒看了她一眼,半點與她相處的心思皆無,甩開長袖大步越過她,走了出去。
“……”薄書知還想說點什麼,可是他的速度極快,眨眼便消失在了竹院。
眨掉眼中溼意,深深吸氣,抬頭怔怔看著天上白晃晃的雲朵。
你在天上看著我的對不對?
我很好!
有你陪著我,我一點都不覺得苦。
我不需要其他人的理解,因為我知道,我不是孤軍奮戰,一直,有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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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
一間一間暗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小房間,不時能聽見從裡傳出細碎的痛吟聲以及各種蛇蟲鼠蟻慼慼的叫聲。
有點點暈黃的光從冷牆上方一個個拇指大的小孔鑽進,憑地為這本就酷冷的地方增加了分審判的意味。
逸過長長的回道,曲折折轉,似乎又有了柳暗花明的感嘆。
依舊是冰冷的鐵欄,一把厚重的大鎖橫在鐵門上。
鐵欄內,燈火通明,中央擺放了一隻碩大的烤爐,火焰在裡噗噗的發出響聲。
一步一步走進,有人將大鎖小心解開,走進去,入目的是一張寬大的紫木床,上面鋪了厚實的羊絨毯,環過四周,若不是鐵門重又被上鎖,她或許會認為這裡是一間奢華的殿房。
幾乎是應有因有,紫木床前的小按上甚至還擺放了筆墨紙硯,只是小按周圍鋪滿了凌亂的紙張,張示著用度之人的煩躁。
眸光移到紫木床上背對她而坐四肢皆被粗重的鐵鐐捆綁的男子身上,偉岸的背脊微弓,頭微微低垂著,像是睡著了般。
腳步緩緩朝他靠近,在離他有幾步距離處停了下來,腳邊有一張宣紙靜靜陲臥。
宣紙翻對著她,隱約可見是一個人的畫像。
躬身,纖柔白皙的指輕輕一勾,還未來得及識得這畫像之人為誰,脖子便猛地叫人掐住,薄薄的紙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