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裡了,直到一日故人來——綠竹。
這綠竹,便是當然帝宴上故意失手來試探巫瀛反應的女子,當日便是巫瀛不做反應,她也不至真因為那小小失手而面臨多少困境。
她原是佛緣府中一位類似食客的存在,這天朝官員間有人養著食客不足為奇,但若是女子又並非入巫瀛那般出身異族便不得不說是有些怪了。但若是以舞姬身份為掩,便也正常起來。
世人都道天朝十二王爺佛性,便自然不以為他這王府裡會有著多少見不得光的齷齪事情,縱是是養上成千上萬的女子,亦不會有人以為這些女子是他所褻玩之物件,不過即便如此,佛緣身邊沒有女人卻是事實,而這綠竹,則是個比較奇怪的存在——她是某位大臣送來的舞姬,亦是唯一當初在武林人士送女入妓館事件裡唯一的倖存者。
更是,佛緣自己唯一留下的人。
她是個探子。
最好的之一。
雖然未料到會被巫瀛留下失去了從當事者身上探到訊息的機會,但曾經被給予了‘調查清楚這個女子’這樣任務的她,又哪裡會輕易便放棄?
在巫瀛啟程去雲海之後,她便也十分輕裝的離開了佟將軍府,一人踏上了探尋巫瀛的路。
綠竹並不喜歡巫瀛。
或者說,她不喜歡任何對王爺有著企圖心的男女。
巫瀛是跟隨在佟將軍麾下而一步步爬上將軍之位的,她自然不會放棄在佟府調查,在幾個瞭解些事的人口中聽得巫瀛是在哪裡遇到佟大將軍的,她這一行之路便是去向那裡。
綠竹一路行至蜀中,便也順利的探得了她與唐門七少的那段故事。
那告訴她這段故事的女子是專門伺候七少的一名侍女,她說“那巫姑娘膽子奇大,極無羞恥心,光天白日便時常對少主動手動腳常讓少主躺在她懷中歇息,而她那一雙迷色眼睛,更是幾乎不曾瞬移的跟在少主身上,還曾為尋少主出門落得滿面鮮血卻僅只一笑而過,為尋少主開心偷盜更是尋常,總之一切能使少主開心的事情,她便會去做,哪怕並不一定能得少主歡喜——是一位對少主極痴心,亦極寵少主的女子,某種程度上說,其實也該是個好女子了。”
那說話的侍女神色不似作假,綠竹雖並不是不信,但到底還是又尋了幾人問過,這才確定了那叫巫瀛,現在與王爺一起的女子,竟當真,在王爺之前,還有過別的男人!
綠竹最後聽過一個侍女說完,緩緩道謝過,便匆匆離開了,那說話的侍女並不覺她異常,卻只有綠竹自己心中清楚,她到底有多麼憤慨!
王爺,那樣人物,她一個婦人,竟——
綠竹的顫抖,在離開之後便再也剋制不住的四散開來,身體弱飄零的柳絮那般,隱隱擺動她,她從不敢,不敢對王爺有一絲一毫褻瀆之意,便是,便是連多看上一眼她總也覺得自己是該死的,她,她在入府以前便已被人汙了身子,哪裡,哪裡能落在王爺眼角令他蒙塵?!
可,可,可,可那女子,竟敢——她竟敢,把自己不潔的身子,不潔的心——她竟敢在戀上王爺之前,戀過旁人?更莫說,那樣的——
綠竹想哭,為什麼她那樣仰望都不敢的人,竟會那女人,怎麼樣也配不上王爺!
她要,她一定得將她的汙穢,告訴王爺!
於是,她便又孤身一人入了雲海。
或許也算得她運氣不錯,一到將軍府大門之外便遇到了小捻子,一路跟著他尋到書房。
小捻子推開的大門後面便是一人獨坐書桌後望著面前一副黑白棋子的模樣——安靜的、平靜的、並且光彩奪目的那個人,便輕易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只是背對陽光,四面鍍上了曾朦朧金色,極尋常的——
讓綠竹輕易生出了想要流淚的慾望。
為自己,為什麼沒有乾淨完整的身體,連想往這樣的美好,都不可以,只能躲在角落裡,偷得一星半點兒的歡愉。
也為他,為什麼,這樣的美好,竟傻得應承那十足的不好!
哆嗦著,唇齒竟在這一刻不知要如何開口,告訴他,他應承下的那個女子,有過旁的男人,一點兒也不乾淨!
綠竹忘記了,她所想要說的那個女子,原本就不在乎這些,她只是因為自己所愛的人竟沒能的大最好的,便憤怒失望痛苦了——一如許多人。
“你怎麼來了?”
佛緣從桌面上抬起眼,手的位置卻還在下意識的輕撫著那麵皮深藍的東西——顯然巫瀛那偷回來的書是沒有被又送回去的,而至於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