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今天是不適合出門的日子。這條街還沒走完呢就見衚衕裡竄出幾個流氓混混,手裡雖拿的是大木棒而非大砍刀但看著也挺嚇人,尤其那淫 邪的眼神看了讓人直噁心。
聽他們罵罵咧咧的口氣應該是與剛才幾人同夥的。一言不合自然又是一場混戰,路上的行人看熱鬧的多沒幫忙的,大概也是平日裡被他們欺壓慣了的。
“喂,需不需要幫忙啊?”聲音從房頂上傳來的,聽著就是找揍型。
“歐……”身上一麻任君紫又一次變成了啞巴,恨恨地盯著仍舊房頂上臥著的人。
“毆?毆打?要幫忙?要幫忙點個頭。”某個人還一副醉劉伶的姿勢。
任君紫使勁地點頭,死歐陽青石,你就得瑟吧,等清苑丫頭真受傷看她哥不剁了你餵狗。
街巷鬥毆以歐陽青石一方完勝告終,某石還特意捋了捋頭髮問任君紫他頭髮亂了沒,任君紫眼角直抽筋,無奈不能親口表達對他的鄙視。就這一身灰不拉嘰的衣服披頭散髮的頭型加上跟沒洗乾淨的臉——啥造型有用啊?
歐陽青石輕輕解了她的穴道還故意手輕拍她的肩膀:“好久不見,小紫你瘦了,是不是被欺負了?”
雞皮疙瘩一身。
“歐……”
“還毆誰?”歐陽青石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你就別替我到處宣揚了。”然後“飄然遠去”……比起秦九在城外樹林中細雨中飄然比起來歐陽青石明顯是在演戲。
回宮的路上清苑拐彎抹角地表達了對歐陽青石這廝的強烈好奇:“他姓歐?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你們家親戚嗎?”
本來任君紫正愁著給不讓“暴露”身份的歐陽青石弄個啥身份呢清苑正巧就提醒她了。
“哦,他是我們家一個遠方表哥,很多年沒來往了,不知道怎麼就來京城了,至於是哪裡人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家境不太好,聽說小時候因為吃太多差點被爹孃扔了,後來為了省錢就把他送去出家當小和尚了,誰知道竟還俗了。”任君紫說道。心裡忍著笑。死歐陽青石別怪我抹黑你的形象,雖然你本來也沒啥形象而言。
“很多年沒見你怎麼認出來的?”清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爹說他打小就有個怪癖,睡房頂。他自小還特愛臭美,照鏡子據說比他娘都勤。”任君紫瞎掰。管他呢,反正胡說八道不露餡就行了。
“那他跟你說什麼?”清苑問道。
“哦,他問我您是不是女兒身,男孩家沒有長這麼好看的。”任君紫說道。
然後就見清苑神情有些不自然,眉眼都是忍不住的笑,嘴裡卻還說著:“登徒子,讓我逮著了看怎麼教訓他。”
為的就是這個目的呢,不過——斜眼偷看清苑,教訓估計不能了……
進了宮門回去給尹冽請安,清苑這小妞還興高采烈的,因為太高興還嘲笑那跟任君紫提親的“劉公子”了,尹冽聽了也沒啥表情,清苑走了他忽然放聲大笑,嚇了任君紫一跳。
啥毛病?反射弧太長還是感測神經堵塞啊?
笑來得突然,去得也迅速。尹冽收放自如的本事讓人歎為觀止。
“金銀水粉胭脂香?喂,得意,你怎麼想那主意的?”尹冽問道,似乎很不恥下問。
呃,這個都知道?想想也是,在橙老虎的店裡碰見他兩回呢。
“腦袋想的唄。”任君紫對他剛才的狂笑十分不滿,答話也就不那麼恭敬。
“不過這劉公子的眼光可真是不怎麼樣。”尹冽說道。
“市井小民自然沒有皇上您見多識廣。”一次不嘲笑她他就難受的要死。
“你這是諷刺朕好女色?”尹冽問道。
好不好的——問誰啊?你去發洩的時候我也沒跟著。
“不是那個意思。”任君紫說道。
“最好不是那個意思。”尹冽說道,想想又笑了:“得意,除了這個劉公子可還有人向你提親?”
總算問個讓我揚下眉吐口氣的問題了。
“有啊,還有個袁公子。”任君紫說道。
尹冽點點頭又很疑惑,思索半晌說道:“改日讓戶部重新編訂戶籍,將天下男女之數悉數報來,難道我大齊朝男子比女子多了許多都找不到媳婦了?”
啊呸!
任君紫真地生氣了,哪有這麼嘲笑人地。
“那倒不用了,看皇上您的後宮就知道天下有三千個女人才有一個男人呢。”任君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