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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眾人很惋惜地道:“那學士您就這麼被罰了,往後這文學館該由誰來掌持啊?”

又有人啐了聲,道:“現下最要緊的是這件事兒麼?分明是學士還要受罰的事兒,這寒冬臘月的天,不是提鈴就是板著2,學士怎麼受得住?”

於是又開始擔憂起來,梅蕊無謂地擺了擺手:“無妨,是我疏忽了,受罰是應當的,護軍他只卸了我的差事,卻忘了將我指派去別處,我正好得幾日的清閒,日子越發冷了,凍得我起床都難。”

“噯,學士你就是心太寬了,這頓罰若是落在了旁人身上,早急紅了眼,板著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哦!”

“我省得,”梅蕊笑道,她搓了搓手,對眾人道,“我既然被撤了差事,便不留在這裡了,還得依著陸護軍的話去領罰,各位珍重。”

眾人很是依依不捨,有個宮女拉著她的袖子道:“那冊素書學士都還未同奴婢講完,這就要走了麼?”

梅蕊有些無奈,但小宮女的神情很是執拗,觸動了她心底的某根弦,她軟下上神色來,道:“你可以帶著書來我屋中尋我,屆時我繼續替你講。”

“真的?”小宮女驚喜地道,梅蕊記得她叫韞玉,這個名字與懷珠倒是很般配,她笑道,“自然是真的。”

韞玉極為高興地對她做了個揖,字正腔圓地道:“學生拜見夫子——”

文學館中的人都笑作了一團,梅蕊也跟著笑,又作了一番道別後往掖庭內走,掌刑罰的嬤嬤瞧見了她,怪是訝異的:“蕊學士怎麼來了?”

這宮裡對她的稱呼都亂七八糟,蕊蕊,梅夫子,蕊學士,太醫院還有個太醫,也不知是個怎樣花裡胡哨的性子,私下裡叫她小蕊蕊,教她好氣又好笑。她帶著很和氣的笑對嬤嬤道:“嬤嬤折煞奴婢了,奴婢是來領罰的。”

這一說,嬤嬤便更是吃驚了:“領罰,什麼罰?”

她將事情原委對嬤嬤說了,嬤嬤噯呀一聲:“蕊學士呀,不是老奴說你,你作什麼不好,非要去那位護軍大人面前作死。那就是個吃人的鬼呀!你瞧瞧,當今皇上都被他吃得精氣都不剩了。”

梅蕊苦笑著應是:“那奴婢這得領個什麼罰呀?”

嬤嬤眼皮一翻,嘖嘖道:“就板著吧,但也得過上個幾日,現下宮裡忙著咧,誰顧得上管這些小事。照老奴說呀,蕊學士你就當這件事兒已經做了,還免得受這苦,護軍大人每日事務繁忙的,哪有工夫管你是不是真的來領罰啦?”

沒想到領罰這事兒也能渾水摸魚,梅蕊思量了一下,覺得可行,但讓別人平白幫自己這麼大個忙也不太妥當,她便取下了手間掛著的玉鐲子,遞給了嬤嬤:“您近來氣色真是好極了,這玉的水色呀稱您得很。”

嬤嬤嘴上說著使不得,但卻還是極為自然地將那鐲子納入袖裡,笑眯了眼對梅蕊道:“蕊學士說的是真的?老奴氣色真的不錯?”

“自然是了,”梅蕊捏了捏自己那空落落的手腕,對嬤嬤欠了欠身,“嬤嬤還有事忙,奴婢就不打擾您了。”

“誒,好的,有空常來同老奴講講書啊,蕊學士。”

“一定一定。”

這樣算是逃過一劫了,但肩上的差事沒了,她在這宮裡就成了一個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人,寒風冷得刺骨,被雲遮蔽的天白得發亮,是要落雪了。

她將手揣在懷中,慢慢地往回走,懷珠還在榮妃那處沒回來,她便徑直褪了鞋襪上榻躺著,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帶醒來時候,業已天黑了。

梅蕊摸著肚子從榻上翻起身來,她睡了整整一天,午膳都沒吃,現下腹中空空,著實狼狽。這又讓她想起最要緊的一件事來,她如今差事都沒了,那該在何處吃飯?

這是個事關生死存亡的大事。

她正思索著要不要厚著麵皮去文學館蹭一段時日的飯,門呼地一下被推開,一個穿著青襖的人影朝她撲了過來,將她胸前撞得悶痛,她揉著胸皺眉,懷珠卻已經開始抹眼淚:“好蕊蕊,你是不是遭人欺負了?”

第3章 大局變

餓了整整一日,梅蕊眼前有些發黑,對於懷珠的發問她搖了搖頭,說沒有,懷珠卻道:“還嘴硬,我都知道了。”

她心肝肉地喊,拉著梅蕊上上下下地將她檢查了個遍,生怕她少了塊肉,梅蕊好笑道:“真的沒事,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懷珠捧著她的手壓在心口就開始嚎:“可嚇死我了,今兒紫宸殿那邊正忙著,太子又給丟了尋不到蹤影,陸護軍發了好大的火。那會兒我正和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