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提起渾身內力。
他也懂了韓東殺念已定。與那些剛剛接觸到武術世界、內心仍存法律意識與道德限制的幼稚蠢貨,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我且先打殘你。
宏石猛地前跨,雙臂橫在胸前,隨後猶如彈簧板的彈出,傳出響亮的氣流振顫之音,尤其那右手五指並扣,好似猛獸利爪,欲要撕裂韓東的臉龐。
唰啦。
撕裂風聲,迎面而來。
這一招數寧墨離也曾用過,韓東僅能閃避,但眼前僅是一個普通武者罷了,頓時雙腳站定,腰背貫通力量,
甩出沉重如山的右拳。
啪啪啪!
一連串的清脆響音,傳蕩練武室內。
宏石根本不與韓東比拼力量,或彈或擒或戳,屢屢擊向韓東的要害之處,試圖抓住韓東的弱點,一舉打殘。
兩者相互碰撞,拳腳如同幻影。
韓東勢大力沉,宏石卻輕巧靈活,碰擊聲音好似清脆瓷器崩裂,迴盪周圍。
這般兇險的快打,隱藏殺機,險惡萬分。若非寧墨離的地獄式磨礪鞭撻,給韓東奠定了紮實的搏殺基礎,恐怕早已撐不住。
“韓東,認輸吧!”
宏石肩膀一炸,右臂化作一條軟綿長鞭,閃離韓東正面,反向纏繞肩膀,抽擊關節,既抽也抓,那五指鋒銳如同刀鋒。
嗤啦!
韓東肩膀登時出現了一條撕裂傷口,鮮血流淌。
激戰以來,首次受傷,而且還是肩部關節,這讓韓東心底一沉,連連向後退了數步。
該死!
傷口太大,若是繼續搏殺,可能導致氣血流失。
與武者宏石激戰,稍有不慎,就要落入下風,且遑論氣血流失以後的虛弱感,更讓他陷入劣勢。
對側。
宏石甩了甩右臂,甩出一滴滴鮮血,襯托著他的兇惡臉龐:“你我本無生死仇怨,何必打生打死。你乖乖坦白隱秘,我肯定讓你安然離開。”
“你的巨力,毫無意義。”
“另外我要提醒你。千萬別惹火了我。雖然離開蘇河,但在臨走前抽出空暇,足可了結你父母的性命。你最好斟酌一番,切莫怪我言之不預。”
話音落畢,即是死寂。
彷彿按捺已久的蠻荒巨獸,瞬間甦醒。
此時此地,一股鏗鏘決然的殺機,宛若火山爆發,席捲全場,渲染出了烏雲蓋頂的壓抑感。
啪嗒。
啪嗒。
韓東連續向後退了數十步,漠然凝視宏石。
“來吧。”
“既然主動求死,讓你在臨死前,見識到我的最強狀態。”
他閉闔雙目,深深吸了口氣,任由心間情緒氾濫成災,任憑狂暴盛怒激盪腦海,不再剋制自己的情感。
彷彿巨山崩塌,令山洪肆意崩騰。
仿似天穹撕裂,讓雷霆劈落大地。
這些日子,韓東一直在觀看修身養性的書籍,偶爾試探之下,也隱隱懂得如何控制灰白氣流的影響。
但他不敢
嘗試。
倘若激發出了灰白氣流的影響,他自己都感到恐怖莫名……因此他將這一最強狀態,命名為:瘋魔態。
嘀嗒。
宏石面色慎重,右掌擱在胸前,鮮血滴落水泥地面。
呼哧。
宏石心裡沉甸甸的,只覺得眼前的韓東,彷彿是一隻掙脫樊籠的兇殘怪獸。
下一刻。
韓東睜開雙眸,神色如常。
宏石怔了怔,謹慎無比地打量了一番,臉色愈加古怪,直到最後發出狂然厲笑:“哈哈哈哈!韓東,你怕是瘋了?虧我還以為你真有什麼強橫的術,在武者面前假裝空城計,你真是瘋了!”
他以為,韓東正在運術。
若是強悍的術,皆有無匹意蘊,但韓東如同一汪死寂潭水,哪有什麼術之意蘊。
他狂笑了好一會兒,漸漸止住聲音。
因為無論怎麼嘲諷,韓東臉色仍如深潭,無悲無喜,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
“什麼情況?”
“怕不是真的瘋掉了?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