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滿是貪婪與慾念,令人望去一眼,遍體生寒。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唯餘蟬鳴蛙噪,又有誰會無聊地出來觀賞夜景?
那雙巨大的綠色魔瞳開始有節奏地眨起了眼睛,一下,兩下,三下……
每眨一下,便有一縷細細的光芒攢射下去,而後,化做了星星點點的綠火,沿著窗縫鑽進了每家每戶之中,鑽進了每一個正在沉沉睡去的人的身體裡。
隨後,被綠火鑽進的人便會痛苦地猛烈抽動一下身體,每抽動一下,便像是有什麼被剝離出來,不多時,一個虛虛的帶著亮光的影子便被從身體裡剝離出來,在那粒開始時鑽進身體的鬼火的召引下,飛出房門,飛向夜空,而後,被那雙閃爍著妖異綠芒的魔瞳所隱身的一片黑暗吞噬進去,再不餘一絲一毫的影子。
只是,誰又會知道,那個被鬼火剝離出亮影的人,則永久地喪失了生命的根源與力量,悲慘地死去了。
整個過程,是那樣的恐怖與詭異,玄得像夢,卻是個噩夢。虛得像是戲,卻是一場永生不願再看的悲劇。
成百上千點鬼火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從空中撲下,一片片地向小鎮覆蓋下壓而去,而後,靜悄悄地鑽進了每個目標的身體裡,一切都在同時進行,重複著一個相同的過程。
黑暗中彷彿能聽到那雙魔瞳的主人在無聲地狂笑,而每吞噬進一個人的靈魂,魔瞳的力量似乎便會強大一分,攢射鬼火的速度疾。
一點綠光,靜幽幽地穿窗而入,即將撲落在龍天的身上,而此刻,龍天正在閉目修煉,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這點綠光一樣。
就在鬼火即將撲入龍天的身體之時,他突然間從床上一躍而起,大喝一聲,“破!”
剎那間,一縷五彩繽紛的混沌神火從他指尖一射而出,直直擊中了那點綠色的鬼火。
“嘶……”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嘶,鬼火瞬間被擊落下地,像是受了重傷的野獸,在瀕死前發出絕望的嘶吼。
“麻痺的,這是什麼東西?”龍天頓時大吃一驚,他那強大的神念迅速外放,頓時感應到天際那雙巨大而恐怖的魔瞳。
“不好。”龍天發現這雙詭異而神秘的魔瞳,頓時想起了住在隔壁的南宮月柔和賀藝雁,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呢?
想到此處,龍天也根本來不及開啟房門繞過去,直接一拳轟開了夾層壁板,穿牆而過,來到了南宮月柔所住的房間。可是令龍天震驚的是,此時房中已經失去了南宮月柔的蹤跡。
“柔兒那裡去了?不會是出事了把?”龍天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像先前一樣,一拳轟開南宮月柔隔壁的牆壁,只見賀藝雁正躺在床上,神色平靜。
與此同時,一粒綠色的鬼火已經穿窗而過,正疾疾地向著床上側臥的賀藝雁飛射而去。
“賀兄,小心。”龍天眼看鬼火即將鑽入賀藝雁的身體,他甚至根本來不及發出神奕力將之擊落。
心下一橫,龍天迅速運起龍騰虎躍,閃電般衝了過去,整個人就趴伏在了賀藝雁的身上,將之覆蓋了一個嚴嚴實實,隨後,運力下壓。
只聽“哐”的一聲,床板已經被徹底壓塌,灰塵四起之間,龍天已經抱著賀藝雁跌落床底,然後順勢一個骨碌,遠遠地滾了開去,避開了那粒疾疾攢射而來的鬼火。
可是那粒鬼火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撲不中,卻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子,繼續向著兩個人撲來,大有一石二鳥,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架勢。
而此時,龍天正壓在賀藝雁的身上,雙手又被賀藝雁壓在身下,來不及抽出手去,心中大急,正想再次運力壓塌樓板,到下面去再說,就見身下已經醒過來的賀藝雁一聲輕喝,“琅鋒神劍,去。”
喝聲剛剛出口,擱置在床上的琅鋒神劍“錚”然一聲,已經化做一道冷森森的藍光出鞘而去。
“哧……”劍氣縱橫之間,只一擊,便將這可怖的鬼火斬落。鬼火在地上猶自嘶鳴著,不甘心地緩緩寂滅而去。
“賀兄,你沒事吧?”龍天回過頭來,黑暗中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笑著問道。
卻見,此時的賀藝雁紅暈滿面,星眸迷離,身上還在不住地發抖。
“咦,賀兄,你臉怎麼這樣紅?酒還未醒麼?”龍天感到很奇怪。
“你,壓得我胸口好痛……”賀藝雁渾身上下軟綿綿的,彷彿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啊,呵呵,對不起,實在對不起,事態緊急,不好意思了。”龍天這才發現自己還全方位地壓在賀藝雁的身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