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一隻神獸與它同歸於盡、yù石俱焚,我們也不能後退,不能,不能,不能!”素來沉穩的嶽鈺濤已經開始jī動了,聲嘶力竭地用盡平生最大的力量吼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他最想的就是用龍天來勵志,每當最危難的時刻,他總是會身不由己地想起這個聖域的天之驕子,那個如神一般的男人,想起了他每當面對困難時談笑生風的樣子,想起了他在曾經的暗神之窟一役中奮己救下無數人的情景。
如果這一生,能做一回像龍天那樣的人,嶽鈺濤死而無憾。
“絕不後退,絕不後退,絕不後退!”各mén派弟子都被嶽鈺濤這番慷慨jī昂的話所打動了,他們熱血沸騰,舉起了手中的神器,聲嘶力竭地吶喊著,那是飆自靈魂深處的吶喊!
“轟隆隆……”驚雷般的巨響聲從下方傳來,濃重的、瀰漫的、翻滾的黑霧驀地一縮,隨後如滔天巨làng般沖天而起。
伴隨著這沖天而起的黑霧,無數只神獸在黑sè黑霧的掩護下山呼海嘯般衝了出來,放眼望去,那又何止是百隻千隻?
低階的、中階的、高階的,密密麻麻,盡情地將它們醜惡的身軀展lù在這天地之間,向著神獸禁地外面瘋狂湧來,它們要衝出去,要重新享受這天地間的血ròu與陽光,還有那鮮美的空氣味道,誰能阻攔它們衝出來的腳步,它們便要將攔路的人撕裂成滿天的血ròu碎粉。
“簡江,你的大陣呢?給我爆!四位師叔,瞄準那最濃重的黑霧,打!其他人,用盡你們有生以來最大的能量,給我往死裡打!”嶽鈺濤一聲狂吼。
“轟隆隆……”遠處的簡江已經率先發動了環繞神獸禁地的七星殺陣。
整座大陣一個劇烈的顫抖,彷彿活過來一般,緊接著,連環相綴的銀sè七星一串又一串,彷彿無盡無休,爆出了漫天的星屑,帶著撕裂一切的霸道威力,向著濃重黑霧中挾裹的神獸們狂撲了過去。
七星殺陣發出的星光甚至比昔日的夜晚天上的群星還要亮、還要璀璨,一bō又一bō,無窮無盡,投入那黑霧中,發出了連環的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撕裂了一隻又一隻強壯的神獸,帶出了一輪又一輪的血雨紛飛。
只是,那黑霧太濃重了,連環的七星投入進去之後,便如同投入了浩瀚如海的宇宙中一般,轉瞬即沒,而這座大陣只能支撐十息的功夫,對神獸的覆蓋xìng殺傷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麻痺的,我就知道,這座小規模的大陣沒啥太大用。”簡江破口大罵道,對這樣的戰果絲毫不滿意。
只是,他所佈下的大陣能取得這樣的成果,就他現在本身的修為來說,已經足夠輝煌了。
只不過,這輝煌的戰果全都被掩沒在殺不盡的無數神獸當中,體現不出多大的作用來罷了。
罵歸罵,簡江的手底下絲毫不緩,已經再次催發了天罡殺陣。一片金sè的光芒亮起,艱澀難懂的一個個古樸金sè符文從地上的大陣騰空而起,像飛起了一群金sè的大鳥。
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在空中逐漸延伸拉直,化做了一柄柄金sè的神劍,盤旋呼嘯著向那萬千撲出來的神獸襲去。
又是血雨紛飛,不停有實力較弱的神獸慘嚎著跌出了黑霧之外,被那金sè的神劍刺穿身體,剮成了萬千塊淋漓的血ròu,腥臭的味道漫空飛揚,半空中下了好一場血sè豪雨。
“再讓你們嚐嚐我的重血神陣!”簡江厲笑著,手中持著一柄銀sè的神劍,已經割破了左手手腕。
鮮血淋漓飛下,潑灑在重血神陣的陣圖之上,只見,天地間忽然間刮來陣陣疾風,那疾風是如此的強勁凜厲,如同亙古罡風一般猛不可擋。
那大風吹來登時將濃重的黑霧也吹散了小半開去,lù出了裡面密密麻擠得風雨不透正在那裡狂嘶luàn吼著向上方的各mén派弟子狂奔而去的神獸們。那神獸的數量是如此之多,看上去直叫人心膽俱寒。
而下方,更有無數神獸正厲聲嘶吼著從神獸禁地入口中撲了出來,一層又一層,甚至將那直徑千丈的神獸禁地的窟口也擠了一個風雨不透。
只見那亙古罡風吹過了無數神獸的身體,忽然間,那些神獸就打了一個冷戰,表情錯愕起來,像是遇到了最古怪的事情。
緊接著,它們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隨即,強壯的身軀竟然就那樣迅速地乾枯下去,直到枯癟成一堆朽化的骨架,然後在那持續不斷的罡風吹拂下,發出咔啦啦破碎的聲響,散成了一堆堆枯骨,向著下方跌落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