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次點點頭。
“我給你打電話。”
“好。”
好巧,我也想一個人靜靜地想想。
何致遠
下飛機,景澄看一眼手機,眼睛頓時變紅。最近這幾天,她好似很不情願帶著手機,總是離得很遠。
一路上,她的話越來越少,好像有很多沉重的心事壓在心頭,眼神迷濛。她不願說,我不知從何問起,讓人沮喪。
安靜的她,望向窗外,只有大片大片的白雲。我拉近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胸膛上,她默默闔上眼睛,像只受傷的小鳥,終於找到依偎。
我的心臟,分明被這樣的她又穿出一個洞,空茫茫地痛著。
我正想問問,語菡的電話打過來。語菡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十分慌張,因為疼痛,聲音尖細。
她這樣境況,我責無旁貸,可是我卻是此處的文盲,只能儘快趕到居所,將她送到醫院。
(四)
何致遠
醫院的檢查室裡,語菡緊緊握著我的手,彷彿用盡全身力氣攥緊一根稻草。昔日神采不見,面色慘白,眼睛浮腫,額角滲出薄薄一層汗水。
一旁的急診醫生詢問我具體情況,孕婦的年齡,妊娠的時間,為什麼會突發這樣的緊急狀況。語菡的眼睛裡滿是驚懼,她看向醫生,潛藏許多無助。我努力回握著語菡的手,傳遞著勇氣,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醫生的問題。
醫生一邊移動著B超的監視頭,一邊看著影像儀中寶寶的情況,口罩遮掩的聲音顯得朦朧且含糊:“提前的子宮收縮活動,這種情況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畢竟胎兒只有一個多月大,恐怕是早產徵兆,好在發現及時。你們要注意,尤其是孕婦不要做幅度太大的活動,靜養為伊。”
“我們請了阿姨,一直保護得小心翼翼。”語菡感到害怕。
醫生轉過頭來,看了看語菡的面色,對我搖了搖頭,語氣盡是嚴厲:“孕婦有早產跡象是十分嚴重的問題。懷孕過程,除了身體上的保護外也要注意心態的調整,心理波動也會導致不可挽留的後果。我聽孕婦說你剛出差回來,常常將孕婦獨自留在家裡無人交流關心也是很嚴重的問題,而且你對孕婦的妊娠狀況非常陌生,十分失職。”
“是。”我抱歉地點點頭,醫生誤會以為我們是夫妻,大概沒有見過這樣的丈夫。
“不怪他。”語菡用虛弱的聲音替我辯解。這似乎更加惹惱了這位十分有責任感的女醫生,她放下B超的監視頭,打斷語菡的話:“女人這個時候非常脆弱,已經是準父親的應當負起責任來。”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沉默,女醫生以為我認識到自身錯誤,對我們說了幾項注意事項後便開始在醫療本上進行記錄,開藥。
“儘量不要依靠藥物保胎,重要的是母體的健康。“
從醫院出來時,天色已晚,我送語菡回去。
坐在車裡的她一直看著後視鏡裡的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車裡面的氣氛沉悶,我有些疲憊,也一直沉默。
“剛才,在醫生那裡,讓你受委屈了。”語菡有些尷尬。
“沒關係。”這時候三環還在堵車,我把旁邊的窗戶半開一條縫,讓外面的空氣進來,秋日的夜晚,已有涼意:“需不需要換個阿姨?”
“不用,月嫂很好,謝謝你。”
“不要想太多。”我從後視鏡裡看她,正巧看到她在看我,那樣悽然地眼神,讓人難過。
“如果曾經的你,就像現在這樣,或者,對我只有現在一半的關心也是好的,那樣,我們大概不會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語菡語氣慼慼然,一絲絲的無奈隨著一聲嘆息化在空氣裡。
“抱歉。”
“不,並不是。其實,我從心底討厭這樣的自己,是我一味的賴著你,讓你以為以那樣的感情為基礎便可以同我結婚。”
她恍然一笑:“直到遇到他,我才知道被人愛著的感覺,卻沒想到愛情本就是欺騙,也許你是對的,愛情根本不存在,愛與被愛不過都是佯裝出來的幻覺罷了,” 她停頓: “那天,伯母找我,她好像並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只是一味的勸我同你複合。”
語菡說的是我的母親,她老人家又來遊說語菡,意料之中。
”我想,並沒有告知他們的必要。“
“一直在想,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是我太急躁。致遠,如果不是這孩子,你我還是否有機會?你嫌棄我的,對不對?”
語菡的眼神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