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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們採蓮蓬蓮藕。其時湖中荷花凋謝大半,荷葉盈盈如蓋,似撐開無數翠傘,宮女輕盈的衣衫飄拂如花,似亭亭荷花盛開其間,偶聞輕靈笑語之聲,帶著水波盪疊之間,格外悅耳。

眾人環坐水榭之中,我與徐婕妤身形日漸臃腫,自然不便近身服侍,於是隔了最遠坐著,卻是眉莊與胡蘊蓉坐在玄凌近側。玄凌笑向胡昭儀道:“還是蘊蓉的鬼點子多,想著無荷花可賞了,便叫宮女穿上粉色衣衫如荷花一般,又叫採蓮摘藕,添了一番情趣。”

我淺淺微笑,道:“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這樣看著倒像是好花常開、好景常在了。”

胡昭儀盈盈一笑,頗有得色;我與徐婕妤只是禮節性地微笑;葉瀾依素來落落寡歡,人多時也不多言語,只自欽自酌,獨得其樂;眉莊一味低頭沉思,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淺淺的陰影,別有一番沉靜風韻。

遠遠有歌女清唱的聲音婉轉而來,玄凌執杯傾聽良久,淡淡道:“歌女的歌聲自是不能與容兒相較了。”

胡昭儀莞爾一笑,“皇上近日久不見安貴嬪了,現在想得厲害麼?與其這歌聲聽得皇上食之無味,不如皇上去請了安貴嬪來吧,免得生起相思病來。”

玄凌不覺失笑,“愈發胡說了。”

我知曉玄凌心思,不由笑道:“天象雖說安貴嬪近來不祥,只是皇上要見也無不可。”

胡昭儀撇一撇嘴,介面道:“不過聽歌罷了,遠遠叫與歌女坐在一起,以免不祥之氣沾染了皇上,且那歌聲被水波一漾只會更好聽了。”

玄凌聽得如斯,也便罷了,叫李長去傳了陵容來遠遠歌唱。

幾曲清歌作罷,玄凌不覺神馳,悠然道:“果然是好嗓子,如今放眼宮中竟無人能及。”他思量片刻,方向李長道:“叫她來給朕倒杯酒吧。”

須臾,卻見安陵容甜笑滿頰,翩翩而來,取了梅花銀酒壺來為玄凌斟上美酒,道:“方才一路過來看湖上宮女如花,聽聞是胡昭儀的心思。胡昭儀是皇后娘娘的表妹,也是皇上的表妹,自然最明白皇上的心意。”

胡昭儀聽了她的奉承,只是漠然一笑別過頭去,並不接話。安陵容也不介意,只按著次序從胡昭儀起一一為每位嬪妃倒上紫瑩瑩的葡萄美酒,十分殷勤。因著我與徐婕妤懷著身孕,她倒也細心,叫人換了梅子湯來,又特意在我的碗裡多擱了糖,笑道:“我記得姐姐不愛吃酸的,皇上還特意叮囑過。”

我亦微笑相對,沉靜道:“安貴嬪記性最好,多年的舊事還記在心上。”

她嫣然含笑,一派恭謹溫順,“姐姐的事,我敢不放在心上麼。”說罷盈盈離去。

她自被冷落以來,皇后又病著,更無人可依,此番應詔而來,不免更謹慎溫順,事事順著玄凌和得寵嬪妃們的心意,小心翼翼地殷勤。

待走到眉莊身前,正要斟酒,眉莊伸手攔住,雨過天青色的衣袖如張開的蝶翼翩然揚起。她轉首望住玄凌,笑容羞澀而柔和,靜靜道:“臣妾有了身孕,實在不宜飲酒。”

不過短短一句,她說得也不大聲,陵容手微微一抖,險些把酒潑了出來。她很快掩飾住失態,笑道:“恭喜姐姐,妹妹一高興連酒壺也握不穩了呢。”又笑對玄凌伏身下去,帶著歡悅的語調,彷彿是自己有了身孕一般,道:“恭喜皇上!數月之內,這可是第三樁喜事了呢。”

玄凌乍然聽聞也是大喜過望,儘快拉起眉莊的手急切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幾個月了?”

眉莊只淺淺微笑著,矜持道:“昨日覺得身上不大爽快,傳溫太醫來一瞧,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臣妾懷有皇嗣,自當萬事小心,不敢再沾酒水了。”

玄凌屈指一算,已是滿面喜色,連連道:“不錯,的確是兩個月了。”

我驟然聽聞,既是意外又是驚喜,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曉得向著她笑。徐婕妤賀了一賀,葉瀾依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倒是胡昭儀欠身笑了笑道:“恭喜惠貴嬪。”

玄凌忙向身後的小內監道:“惠貴嬪有了身孕,還不把她的菜式換成和莞妃、婕妤一樣的。”小內監忙點頭哈腰去了。

我笑吟吟望住玄凌道:“皇上可別高興忘了,老規矩呢?”

玄凌一拍額頭,朗聲大笑道:“是是是。多得嬛嬛提醒,朕可要高興糊塗了。”說著便喚李長:“去傳旨,晉惠貴嬪為從二品淑媛。”他拉住眉莊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去年夏天宮裡的菊花就開了,起先還擔心是妖異之兆,如今看原是主大喜的。嬛嬛、燕宜和眉兒都有了身孕,宮中從未有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