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匆匆走離河岸時,我頻頻回望母狼消失的方向。它沒有像村人所說那樣遠遁,它還在村莊周圍活動。它沒有放棄復仇,它的下次反擊可能更可怕。想起剛才,我不寒而慄。伊瑪說這母狼還真通人性。我嘆氣說可人已經不通人性了。這世界一切都正在顛倒,有時人不如獸呢。
二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
我去上學,我爸去修水庫。我媽揹著小龍弟弟去割豆子。
母狼看著我媽給小龍餵奶,簡直看呆了。
小龍的臉蛋又紅又胖,叼住媽媽大紫奶頭吃得吧唧吧唧發響。一隻手還很有佔有慾地抓揉著媽媽的那隻空閒的乳房。媽媽是坐在地頭割倒的豆捆上,喂小龍吃奶。
母狼躲在離此不遠的樹叢後頭,看了很久。
那是野外。草上有蟈蟈叫,樹頂有烏鴉飛。
我媽很能幹。爸爸被攤派去修水庫,地裡的活兒只好她一個人幹,還帶著小弟小龍。由於跟爺爺奶奶的上房分開單過,一到秋忙,誰也顧不上誰。好在我媽是一位吃苦耐勞型家婦,幹農活一般男人都頂不過她。半人高長得極旺的黃豆棵子,她割下了一大片,再幹一個半天,這塊黃豆地就清了。
那母狼,胸上也有三隻往下耷拉的大奶子。那是它的三個娃兒——三隻狼崽裹大的。如今,狼崽已不在,空閒下三隻奶子,鼓脹得要裂。那黑而尖的奶頭子細孔處,正在滲滴著白色的奶汁。狼奶也是白的,與人沒有兩樣。
那母狼的眼神很奇特。盯得這麼久,始終沒有移開,也不眨一下,還充滿了柔情和慈意,雌性的哺乳期的慈意。它微有些不安,有些騷動,那是三隻發漲得要命的奶子給鬧的。當初,三隻狼崽每天風捲殘雲般地同時吸吮,那是個何等愜意而痛快的感覺喲。母狼微眯上眼睛,似乎想從回憶中尋找往日喂自己狼崽的那種幸福感。這三隻愈發沉重的奶子,已漲疼很多天了。弄得它六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