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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感到她那兩片麗唇扣在我的嘴上。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有力的雙臂。那是狂熱的令人愉快的近乎室息的吻。那舌頭尖磨擦的情慾的火花幾欲燃爆我的軀體。青春的潛伏的火山漸漸地被膨脹,我聽到體內岩石熔化的聲音。大地在劇烈的顫動。海水在於熱的岸邊熱氣升騰著。我的理智此時像晚秋的落葉、像枯草、像風化的牆。如火如荼的熱戀在擁抱中誕生了,並像匹無人駕馭的野馬在無邊的草原上隨意馳騁。黑暗吞沒了大地,就像情慾的海水吞沒了我和月暉。我們在一種真實的嶄新沉醉中飛翔。

此時此刻,所有的色彩都失去了含義。思維的交流透過盲者的觸角,我們最想得到的是澆滅這種狂熱的方式和過程。

與月暉分手後,我回到家,開啟燈似乎能聽到寂寞的聲音。今夜月暉也許和我一樣,被一種強磁場干擾得難以入睡,我躺在床上細細回味那種突如其來的令人亢奮的經歷。

不知不覺中,窗外傳來了公雞的打鳴聲。

在一個星期六的傍晚。吃過晚飯,月暉來到我房中,關上門拉上窗簾,我立刻伸手把月暉拉進懷裡。一陣熱烈的接吻已無法使我平靜下來,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身上游動。一片塵封的風景在等待著我的手抵達,等待我去活躍那裡寧靜的情愫。我看到月暉自淨的臉頰像爐火的色彩,她揚起下頜露出情美的脖頸,我盡乎瘋狂的吻她的臉和頸項,甚至想吻她的雙肩和乳房。這時,我感到軀體內有座橋在熱流的衝擊中幾乎要斷裂了,周身又像只衝足了滾燙熱氣的氣球。月暉急待我更深層更熱烈地愛。但是,僅此而已就已經陶醉了。

我們擁抱後就開始交談,海闊天空地談。夜深人靜時,我送她回家,分手時,她要我第二天看她去。

星期日早晨,一場大雪紛紛揚揚落下,染白了陸地上的一切。三月的雪就像美麗的歌謠很有韻味。我漱洗罷簡單地用些早點,又呆了片刻,見雪沒有停息前兆,便穿上藍色毛料大衣出了家門。路上行人稀少,多半是星期天的原故。我特別喜歡雪,如同喜歡一篇優美的散文。那種純淨是大自然亮麗的修辭,人類的言語只能觀望描摹,卻無法深入雪的內容諦聽那種超越的永恆的聲音。

月暉撐著一把傘站在路邊,雪已經埋住了傘的顏色。我向她快步走去,我們相逢在雪花紛揚之中。這樣的情景常使我在未來的日子裡懷念。

見過月暉的父母,我就和月暉到了她自己的房中,她住的房子過去用來當廚房的。她們家住的是排房,像兵營一樣,有六戶人家祝月暉的房子旁邊搭了一間小房用來做飯。月暉的房中有張木床,床圍是報紙貼的,一張三鬥桌上面堆放著書籍。

我獨自在月暉的房中,從書堆中找到一本屠格涅夫的散文集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月暉到隔壁幫她母親燒火做飯去了。

午飯是我和月暈單獨一起用的。或許在月暉的父母眼中,我太老實怕羞。我的確性格內向,平日總是少言寡語,不過性格的走向不能代表人對感情的強弱渴望。或許性格內向的人更需要感情。

午飯後,月暉把門反鎖上。我當時坐在床沿上。她來到我面前,像只小白貓在我懷中依偎著。那感覺像早晨清新的空氣。夏季燥熱中颳起的涼風、秋季的天空湛藍深邃的天空。冬天手中的暖水袋、又像柔軟的麵筋,有彈性的滑潤光潔的橡膠。春天溫潤的河水中一尾紅魚在河床上悠然地遊動著。

月暉閉上雙眼,平日紅潤的嘴唇像被火烤熟的紅薯皮有些乾燥。她發出低低的淺吟,像是極度痛楚的夢囈。我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我覺得那聲音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儘管那聲音很微弱,像緲緲的來自海洋深處某個神密的綠島的柔風,灌入我的耳廓後,我立刻覺得全身的筋骨被軟化了。

我們等待黑夜的降臨。

外面的雪已經下了一天,積雪封住了門。月暉的父親催月暉關燈休息。月暉忙熄了燈,黑暗中她悄悄告訴我,她父親總是這樣。他是不是在催我走。我問。不是,月暉說,對面的房門傳來“咣”的聲。顯然月暉的父親關上了房門。

這個夜晚,月暉是無形的寬大風景。我走時溪水淙淙的山谷。酥軟的峰起的山。鵝卵石。光滑的魚。陽光下酣睡的白貓。鴿子的羽毛。山雀幽靜的鳴叫聲。我有些疲憊時,便守著依山傍水的谷地沉沉睡去。

一顆滾燙的淚珠落在我的肩頭。月暉頭枕在我的臂彎裡,我將她又一次摟緊在懷中,她的乳房緊壓在我的胸膛上,光滑柔的肌膚令我銷魂。她在黑暗中低聲哭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此生此世,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她在海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