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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二,我的父親也是一名網球員,”清水在樹枝上盤起雙腿,像是在舔自己傷口的松鼠,“他很強,總是被長輩們看好。可是在中國有一句古諺,集寵一身,亦是集怨一身。所以父親的同輩們很是嫉妒他。就像是電視劇裡面一樣的狗血情節一樣,有一回在比賽前,對方的部長找了人事前修理並且威脅了父親,導致他的右肩負傷。可是第二天比賽的時候,他無視了隊友以及教練的勸說,還是堅持地參加了比賽。不二,你那麼聰明,一定猜到了結局吧。”

看著自嘲的清水,不二的大腦全是心疼:“伯父的右肩不能夠再讓他繼續打網球了麼?”這樣一個看起來已經很殘忍的猜測,其實也不盡然。猜測終究是猜測,沒有人能夠百分百擔保它的準確性。

“如果是這樣一個結果,我或許會高興地跳起來。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他會在你以為是人生底谷的時候再在你的心口上劃上看不見卻源源不止流血的傷口,好似上萬只螞蟻啃噬著自己的面板,好似自己的面板沾上了瀝青然後再狠心地拔掉。網球對於我父親來說就是全部,就是生命。一直到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父親就再也不能夠帶領自己的隊伍參加全國大賽,甚至有時候連關東大賽都是高山。這樣的現實對於父親來說是一個重創。看著父親的沒落,周圍沒有任何的同情以及幫助,只剩下了譏笑以及鄙視。你能夠想像那個時候我父親的心情麼?這一切,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問題,而是因為因為他人的嫉妒而慘遭毒手。你能夠體會那種有能力卻不能夠達到自己所要的心情麼?最後,那麼驕傲的父親,還是放棄了三歲的我以及母親。我和母親,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當我開啟房門想要給父親看我獲得滿分的考試試卷讓他高興一下的時候,我只看到了剛剛從陽臺跳下去的父親。估計他也沒有想到我會在那個瞬間出現吧,最後的眼神,只是充滿了對不起,卻沒有絲毫的後悔。不二,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就失去了所有幸福的權利。”

“所以這就是你對我說不要受傷的原因?”

“不二,為什麼健康的人就是這樣願意揮霍自己的身體呢。明明手冢就是知道我父親的事情的啊,為什麼他還是要這樣的放棄自己的手,明明他就是能夠選擇的,不像我父親是被逼入了懸崖。”

“清水,你要相信手冢…”不二想要安慰的話為場內的歡呼聲所打斷。那些歡呼的聲音,代表了一切。

清水終於忍不住眼淚,“不二,輸了還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值得麼?”

眼淚落到不二的手背上,冰涼的很。他不假思考地也爬上了樹,坐在了清水旁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了她的顫抖。伸手把她攬入懷中,無視了清水的抗拒,嘆了一口氣說,“你需要一個地方來釋放你的眼淚,所以我把我的胸膛借你。”

這樣的溫柔,叫人怎麼抵抗。清水終於控制不住開始放聲大哭,眼淚潤溼了不二的心口。雖然她的眼淚是為了別人而流,可是不二卻為這一刻是自己陪在清水身邊而慶幸。

不二,還好你沒有受傷。

當兩個人回到比賽現場的時候,龍馬已經把日吉逼入了絕境,再也沒有了翻身的可能性。還在比賽現場的手冢看向回來的清水,那紅腫的眼睛宣誓了剛剛發生的一切。聰明如他,瞬間愧疚感湧上心頭:“清水,對不起。”

清水來到手冢面前蹲下,忽略了其他正選好奇的目光,握住手冢的手,懇求說:“拜託你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不要讓我捨不得。”

“恩。”

與此同時,龍馬與日吉的比賽也取得了勝利。瞬間,每一個人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樣。

莫非部長和眼前的小學妹有關係?——by海堂等人

這個時候談戀愛好麼?會不會影響比賽?——by大石

清水喜歡手冢麼?怎麼一點跡象都沒有呢?——by翎子

離開

那天之後,不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清水,問翎子也是得到一個極其模糊的回答。是在躲著自己麼?那又是為什麼?不二感覺鬱悶的是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沒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手上的白紙塗滿了扭曲的線條。

“清水,我們中午一起去看不二他們訓練吧?”

“我不去了,放學要去打工,中午要提前把作業給完成。”

“今天不是不用去花店打工的麼?你又找了一份工作?”得到肯定答案的翎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清水你是機器人麼?有花店的兼職已經很累了,你幹嘛再多找一份工作?覺得六小時的睡眠時間太多了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