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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落子

,萬沒想到她會如此說,真個震得不能回神,心裡不停想道:“師姊她,她竟情願等我,莫非她……她竟看我比仙業還重麼?”心中復又一陣狂喜,既感激,又安慰,一時間熱淚盈眶,脫口叫了聲“師姊”,再也說不出話來。

祖師見此,不禁微嘆道:“情之為孽,竟至於此。也罷,你不負人,人也不負你,便由你吧。”

黛玉原已繁劇紛擾,心亂如麻,一聽這話,又如一記重錘敲在心上,頓時呆在了當場。

祖師又對兩人正色道:“你們這一去,早晚要生不良,憑你們怎麼惹禍行兇,只不許說是我的徒弟。若說出半個字來,我必知道,定要將你們神魂貶在九幽之處,萬劫不得翻身!你們去罷!”說完朝他們一甩拂塵,兩人只覺得一陣風颳過,眼前一花,再一看已是身處靈臺山之外。

孫悟空原還想再進山找祖師說項,可是無論如何行了多久,始終是在原地打轉,根本靠近不了半步,這才知道是祖師有意為之,只得無奈罷休。

這時黛玉卻還神色恍惚,好似有些不能回神,孫悟空見她失魂落魄,面色雪白,顴骨卻一片赤紅,彷彿驚懼又彷彿激動,全不像平時從容自若的做派,不禁大為驚異緊張,以為她是深受打擊,一時過不了那個坎。

孫悟空又忍不住心中一陣痠軟,油然生出無窮保護欲來,只想令她一世再不如此傷心難過,此念一生,心上竟又衝起些豪情來,他本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便對黛玉輕哄道:“師姊莫要傷心!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那花果山洞天福地,也不比靈臺山差上分毫,以後我們既在那裡自在為王,做什麼不快活?倒比留在這裡更好哩!”

黛玉一言不發,只怔怔地出神,自顧自想著祖師說的那句“情之為孽,竟至於此”,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自己與孫悟空並非男女之愛,何來的情孽可言?

可她畢竟身負上乘根器,猛地憶及昔年所見的風月寶鑑,頓時有了些明悟:既然風月不單指男女之情,那修行人的情障自然也是如此,所謂男女之情、世俗之情、親情、友情不過是人道眾生在妄境中的虛妄劃分,自己只以為不涉燕婉之私便可無礙,其實便是在一開頭便入了迷局而不自知。若真是萬事不縈於懷,一開始便不該執著於什麼知己之交,便真要有,也該是拿得起放得下,又何談負與不負之說!

她這時才如醍醐灌頂,回想從前種種,竟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可即便她是真錯了,已經付出的真心便能輕易再收回嗎?她一時想得痴了,由不得久久不語。

孫悟空難免擔心,低頭想了想,又道:“我知道師姊喜歡清修,我那山中清靜,也絕無人敢打擾,豈不也很好?萬事有我,師姊實不必擔憂!”

黛玉聽得這話,才又茫茫然看向他,見他面露焦急,關切之色溢於言表,那一顆油煎火熬的心竟彷彿又得了一絲溫暖慰藉。

她忽然想起幼年時初學了下棋,興沖沖去找父親較量,可是每當她以為下了一步好棋,馬上便會被父親化解,她十分不甘心,終於忍不住想悔棋,父親也不阻攔,只是笑道:“你悔棋也是輸,不悔也是輸,既然如此,何必讓人看輕呢?”

這話不知為何,竟叫她記了一輩子,所以即使後來寶玉負她,她恨過、怨過,哪怕最後淚盡而亡,她也從未後悔一路過來所做的選擇。

她想:“我便是錯了,師弟難道不值得麼?我對寶玉也沒有後悔過,對師弟為什麼要後悔呢?我本來就是落子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