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康侯微笑道:“想必桫欏兄一封信函也放在兩個蠢牛身上帶交雙煞,這樣極好,省得費事找尋雙煞。”
說此一頓,目光望了玉盒一眼,又道:“盒中必不是尋常之物,何不掀盒瞧瞧?”
嚴苕狂鼻中哼了一聲道:“如是尋常之物,我何至於躡蹤四十里不捨。”
南宮康侯雙目合成一線,道:“原來你是早知兩個狗腿子身藏此盒,可瞞得我好緊哇!”
嚴苕狂道:“這也不然,我亦是觸機憶起,所以躡蹤不捨尋求下手的機會。”
順手一指,指向正南方,道:“他們是在此山下來的。”
甫宮康侯循著手指一望,縱目極處,遠遠只見一突出高峰,矗立雲表,峰頂白雪皚皚,與落日餘暉相映,發出異彩。
南宮康侯不禁詫道:“你何以見得他們由此山下來,此山相距西昌不過八九十里,我倆只在另一岔道繞來未經過此山,難道此山隱有什麼蓋世魔頭,武林奇人嗎?”
嚴苕狂微笑道:“我四十年前行走江湖時,因雅牧遊癖,邊陲勝境,無一不登眼,只有此山未曾深探其遊,如今想起尚為之抱憾不已。”
南宮康侯笑道:“大概你遭遇什麼挫折,不然,以你這執拗個性,那能未競全功就此而退。”
嚴苕狂點點頭道:“倒被你猜對了,此山就是露荒三險之一的螺髻山,蜀人有峨嵋開螺髻閉之謠,山閉則仙凡止步,妄登者必死無疑。
絕頂較峨嵋千佛頂猶高出千尺,山上多珍禽異獸,原始森林,掩蔽天日,神檜古柏十抱合圍者比比皆是,無徑可行,唯懸崖峭壁可取徑。
雖武功卓絕者亦無法日夜可竟成巔,酷寒奇凍猶是小事,可懼的就是絕頂之下谷中寒罡狂飈挾著巨大冰雹如辨山倒海,千軍萬馬之勢奔卷狂吹,日以繼夜不休”
南宮康侯眯著眼笑道:“你是闖此關不過才知難而退,究竟你是為何物吸引而犯險登山?”
嚴苕狂道:“絕頂之上約有兩畝見方大之天池一泓,池水終年四季不涸不凍,清瑩澈底,池中有千年雪鰍兩對,另有萬載雪芝深植池底,兩物都具伐毛洗髓,脫胎換骨之功。”
說著一笑,手指盒中道:“此中如非雪鰍就是雪芝。”
南宮康侯冷笑道:“能獲此靈物當系身手絕高之人,那兩個酒囊飯袋怎有此能力?”
嚴苕狂搖首道:“何止說對一半,這兩人雖非你我可比,但亦非庸手,不過下手取出雪鰍雪芝二寶的另有其人,此人定葬身寒潭,不然亦遭此兩人毒手所害”
南宮康侯不覺凝耳靜聽。
只聽嚴苕狂說下去道:“天外雙煞久居瀘山,必處心積慮謀取二寶已久,亦必然思考下手之法,如我料想不錯,他們耗盡時日不少才探出寒罡暫止之期。
無奈藍太澤身受天魔罹體之苦,兀萬亦因黑煞釘毒未清,難禁酷寒,是以惑動另一高手前往,俟其得手後已精疲力竭,怎可閃避猝襲之下。”
說著不禁朗笑道:“鰍芝二寶倘被雙煞服用,宇內當無對手,這一來,雙煞不氣死才怪咧!”
南宮康侯目瞅著嚴苕狂冷笑道:“我倆此行,你必是桫欏老兒授意行事,為防我嘴快洩漏,難怪你一路而來守口如瓶。
否則你那有這麼清楚,哼!回至峨嵋後山,我自去找桫欏老兒算賬。”
嚴苕狂道:“你不可怪他,桫欏老兒一生謹慎,不至必要,決不輕言出口,你知沈謙這娃兒在察視兀萬背上黑煞釘毒時,用了一種極巧妙的手法,將一絲釘毒逼向空穴藥力不到之處。
其後雙煞犯鳴鳳山莊時,沈謙娃兒以黑煞毒釘解藥換取白骨釘解藥,沈謙娃兒明知不可化解全部釘毒,落得個大方人情做。
盛百川跟蹤雙煞,見雙煞在青城一個秘谷中,兀萬為藍太澤驅除‘八界天魔’附體之苦時,突發覺自己釘毒始終殘餘不清,功力不能運用由心,不禁暴跳如雷。
藍太澤忽狠聲道:‘老二,有仇不報非君子,藍太澤想起一物可救,此物到手後,宇內當無敵手。’
兀萬一怔道:‘你是說何物?’
藍太澤瞪著眼道:‘就是螺髻山絕頂天池中千年雪鰍,萬載雪芝。’
兀萬嘆氣道:‘我倆數次冒死登山,均為寒罡所阻,莫說是衝破寒罡,就是天池之水酷寒無比,你我又不識水性,必然生生凍死池中。
何況你我功力今非昔比,更是痴心妄想,望梅止渴了。’
藍太澤狂笑道:‘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來時途中已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