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疾吐而去。
沈謙身法極快,往右疾移三尺,左手五指一式“手揮五絃”迎著厲擎宇攫來手腕“經渠”穴擒去。
同時,右掌運出大羅九掌中一招“天刑如雷”劈出。
厲擎宇看出沈謙擒拿手法高深莫測,玄奧無比,心中一驚,疾撤左臂右掌驟加了三成玄陰掌力,暗道:“這娃兒只要為玄陰掌力打中,血髓立時凍凝束手被擒。”
哪知掌力一按之下,沈謙只晃了兩晃,移出半步。
厲擎宇似為一片猛力所撞,蹬蹬連續撞出一丈,大羅九掌餘力波及雪地,雪塵被颳起一片,漫空飛揚。
只見厲擎宇鬚髮怒張如蝟,老臉赤紅,雙目射出兩道懾人心魄的怒光,神色鷙猛狠毒之極
沈謙微笑道:“堡主不必動怒,在下焉能欺騙堡主,只是在下一事不明,要請問堡主。”
厲擎宇怒道:“你有何話要問,快說!”
沈謙道:“在下要問堡主,白虹劍何時失去的?堡主,你這無端出手,有失長者風度,徒貽恃強凌人,垂涎他人之物之人,真要動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疾言厲色,森寒之極。
龐東豪忽揚聲大笑,笑音中滿含陰損卑視。
厲擎宇心中又驚又怒,暗道:“這娃兒身手高絕,不知是哪個老鬼門下,就瞧他對老夫玄陰掌力絲毫不侵,他說動起手來,勝負難料,顯然不虛,莫要今日老夫陰溝內失足,遂成豎子之名,真有點不合算。”不禁暗中沉吟起來。
羊角堡近來奇禍頻臨,堡中能手多人無故被害,棄屍山澗,那施展毒手之人如若魅影飄忽,一晃無蹤。
最近半月,又毫無動靜,是以厲擎宇決心出堡,偵訪兇手。
此時一聽沈謙問自己白虹劍何時失去,不禁大感為難,雖說白虹劍片刻不離身側,但久未亮劍出鞘,三日前,無因而拔,才發現為人掉換。
這時問他何時失去,實難以出口回答。
沉吟須臾,答道:“三日前暮夜失竊。”
沈謙冷冷說道:“真是三日前麼?成名前輩,一堡之主,不可無的放矢。”
厲擎宇暗驚這少年詞令咄咄逼人,容顏一沉,寒聲道:“老夫是何等樣人,豈能作無稽之談。”
沈謙陡地揚聲朗笑,笑止,才道:“在下離開師門,此劍就不離身旁,堡主不信還有人作證並無虛言。”
厲擎宇道:“作證的人是誰?”
沈謙回面一指,道:“就是隨著堡主身後而來的郜前輩皓沛霖,在下於西川樂山縣也遇上綠林屑小覬覦身後長劍,經郜前輩相助,才能無虞。”
厲擎宇不禁老臉發熱,雙目凝注著郜沛霖。
郜沛霖與侯方玉兩人已將雙方之言聽得一清二楚,快步走了過來,笑道:“厲堡主,沈少俠之言並無謊訛。”
繼而轉註沈謙面上,微笑道:“沈少俠,你那晚為何匆匆離去,郜某返轉才知,在下悵觸良深。”
沈謙苦笑道:“在下迭遇驚險,差點喪身,那狙擊在下之人料測必是黑煞門下。”
此言一出,群豪不禁心神猛震。
厲擎宇面色一變,道:“沈少俠,黑煞門下在西川現身麼?他們為了何事?”
沈謙道:“金牛穀道河間五雄等人慘死谷中,傳遍武林,不是黑煞門所為是誰?”
厲擎宇目露驚愕之色道:“此事老夫曾有耳聞,只是河間五雄曾斃命敝堡之外,如今又傳聞慘死金牛穀道,孰真孰假,莫衷一是,少俠可曾目擊此事麼?”
沈謙搖首道:“在下並未目擊,只是那晚迭遇驚險,在下力有不敵避往城外山谷中,賊人依然窮搜不捨,危急之際,忽聞嘯聲傳來,現出一人傳話道:‘河間五雄在此現身,向廣元道上逸去,我黑煞門下切勿讓翠玉如意落在他人手中,堂主傳令集合各舵人手緊追河間五雄。’因此在下才得脫困,足見斃命金牛穀道中是真。”
厲擎宇暗暗心驚,黑煞黨羽遍佈天下,武林轉瞬即將變色,於是說道:“少俠為何與黑煞門結怨?”
沈謙目露黯然之色,答道:“在下路經峨嵋山麓,偶遇一賊強姦民女,在下氣憤不過拔劍殺之,本不知他是黑煞門下,但等避身谷中耳聞賊人傳話才知。”
他不想自己身世被人所知,不得已出此謊言。
厲擎宇忽目注在龐東豪臉上道:“龐老二,四十年前舊賬本該結算,怎奈黑煞門橫行無忌,不瞞你說,厲某堡中手下迭遭暗害失蹤,目前急於查出,咱們這筆賬總有結算之日,何不改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