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熱茶時分過去,太極八掌淳于靈轉掠在沈謙身前,附耳蟻語了一陣。
只見沈謙劍眉一層,微笑道:“淳于前輩等有此想法,德被武林蒼生,造福不淺,在下定依淳于前輩之言行事,但願殲除彼憝,共享太平。”
淳于靈道:“老朽等在武林中雖非卓譽一時人物,但亦稍具名望,人貴氣節,豈可受制於人,只因一時為貪念所誤,竟遭此不幸,蒙閣下慨允援手,銘感五內,老朽等就此先行一步,嵩山再見。”
雙手一拱,與太行四劍麒麟雙傑疾展身形,如飛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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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少室,仍是雄挺秀拔,擁蔥滴翠,穀風濤吟,滿澗滿嶺中綴滿紅白似錦的野花,平添了幾許春天的氣氛。
北麓之南,幽杉菌柏密林中,有條飛快捷倫的身影在疾掠中,斜陽將沉,林內一片晦暗,隱隱只見一縷淡煙飄遊,似向少林寺而去。 那宏偉的梵宇佛殿中暮鼓唄經之聲已近尾聲,若斷若續飄出牆外,這林中身影似乎更加緊他的步伐,疾逾飄風閃電而來。
這人突聞身前不遠響起一聲宏亮的佛號,道:“馮施主,前次在掌門人‘金剛佛指’下幸而逃生,尚敢造次前來,老衲雖慈悲為懷,但亦容不得施主一之為甚。”
來人正是前次闖入少林之馮鳴霄。
馮鳴霄一聽佛號,疾然“鷂子翻身”,翻後兩丈開外,凝目一瞧,只見一個軀幹挺直,鬚眉斑白老僧,湛然眼神逼射著,似有深意剔視自己。
馮鳴霄老奸巨滑,眼珠一轉,已瞭然於胸。
他陰惻惻冷笑道:“來者不懼,懼者不來,老朽特來走報一宗有關少林生死覆滅的訊息與貴掌門,倘予見拒,老朽即撒手一走了之,嘿嘿,事到臨頭,只怕來不及後悔了。”
老僧答道:“這等危言聳聽之事,如出諸旁人之口,老衲定然不疑,但馮施主實在使老衲難以相信,一個人決難有邪魔神佛兩重性格,倘非”
馮鳴霄一聲大喝道:“住口,你是何人?”
老僧合掌答道:“老衲天王殿護法了空。”
馮鳴霄怒道:“老朽要面見貴掌門,你難道也敢阻攔麼?”
了空大師道:“黑煞門下屢次犯我少林,毒害弟子多人,本門雖戒殺戮,卻無可容忍,馮施主你再不退出禁地,恕老衲要痛開殺戒了。”
馮鳴霄獰笑道:“憑你也敢”
一言未了,了空大師大袖一撩,一掌已劈出去,勁風奔雷,勢道烕猛,宛如排山倒海一般。
馮鳴霄神色疾變,揮掌一接,轟地大震,身形急翻了出去,了空大師疾逾飄風般撲前,低喝了一聲:“速逃!”
那馮鳴霄居然聽話得緊,身形翻出尚未落地,突兩臂猛振,施展“金鯉穿波”身法,貼地掠出兩丈,足一沾實又疾奔了出去。
了空大師低哼了聲道:“那裡走!”
只見了空袍袖一層追向馮鳴霄身後。
兩條身形,一前一後彈丸星射般在林中逃逐隱現
林中驀然風動,現出掌門人了塵上人及了慧了明大師三人。
只聽了塵上人霜眉軒動,目露精芒,沉聲說道:“好孽障!你此種作為豈能騙得了本座。”
一聲“走”字出口,三條身形颯然若風般趕了前去
馮鳴霄奔出了百數十丈外,只聽身後了空大師低聲道:“掌門人已知有黑煞門下內線潛伏,但不確知是誰等,故一舉一動都有監視,老衲不得已出此下策,馮堂主此來莫非是為了‘諸天佛法真詮’麼?”
馮鳴霄反身立定,道:“令主因到手的乃是一冊膺物,大為震怒,令馮某急來少林傳命大師”
了空大師忙道:“這個老衲知道,‘諸天佛法真詮’事先已為老衲暗中調換,相執獻上令主,只是令主心急大為失策,老衲已是礙難無法通知。”
馮鳴霄驚喜道:“大師可曾藏在身上麼?”
突然了空大師身形一震,急低聲喝道:“請與老衲動手拚搏。”
說時,“羅漢拳”已然展開,拳風呼呼逼出去。
馮鳴霄聞聲知警,亦使開了一套精純的掌法,狂風驟兩,攻守兼具。
只聽了空大師道:“老衲將此經冊藏於天王殿上橫匾內。”
兩人說話之聲雖然細微,卻被藏身樹上一人聽得真切,暗中冷笑得一聲。
但聽馮鳴霄道:“好,今晚三更,天外雙煞準然光臨少林騷擾,馮某趁亂中無人注意之際取去。”
這時,了塵上人等三人已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