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她低呼了一聲:“爹!”
“姍兒麼?”
枝葉拂動中,一條白色人影疾瀉而下,落在韓玉姍面前。
那白衣人影說道:“好厲害的星寒釘,如非為父事先命馮光穿了兩重特製皮衣,必無倖免。
那細如髮絲的寒芒雖然被皮衣滯留阻住,但仍被洞穿,芒尖插入馮光肌膚,奇寒襲體難禁倒下,可惜郗鴻所餘星寒釘不多,不然為父大有用處。”
韓玉姍驚詫道:“爹怎知郗鴻所餘不多?”
白衣老人微微一笑道:“為父向有料事如神之稱,他怎逃得了我銳利目力,他來時釘斃三人,面上生出惋惜之色,如果囊中尚有許多此釘,他怎會如此?”
韓玉姍向來敬服其父,聞言不勝欽佩,忙道:“寒冰真經確為他盜來。”
白衣老人面泛喜色道:“果然不出為父所料,你可以以過人記憶力逐段默記背下,告知為父重錄。”
韓玉姍點頭應命。
半晌,星眸內忽泛出困惑之色,問道:“爹,半年前你與諸位伯伯叔叔不時過從盤桓,突然慌言有事出山,躲躲藏藏避不見面,究竟為了何故?難道就是為了寒冰真經麼?這也不值得如此慎重。”
白衣老人肅然道:“你知道為父多年宏願是什麼?”
韓玉姍道:“縱橫武林,領袖群英。”
白衣老人掀髯哈哈大笑道:“既然知道何必多問,為父種種舉動,表面上看來顯得極不盡情理,處處過於軟弱,但於日後有著莫大幹系,姍兒,你回去吧,出來久之,怕郗鴻起疑。”
韓玉姍點點頭應允著。
不一會,只見她又躍身瀉落澗底,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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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如白駒過隙,眨眼已是九天。
郗鴻勤練寒炁掌力,韓玉姍已將“寒冰真經”以驚人記憶力全部默下,轉向其父誦出筆錄。
郗鴻下了莫大之毅力恆心,日以繼夜,廢寢忘餐,孜孜不休苦練這種驚人掌力。
第十天,一個身材魁梧,獅鼻梟睛,花白長鬚黑衣老者彈丸星射掠在壑底洞口,顧盼之間威猛之極。
這老者梟睛中逼吐懾人寒光,望了四外一眼,右臂抬起摸了摸肩頭長劍劍柄,沉忖一下,心中似有所決定,大踏步進入洞中。
他腳步甚沉,迴響震回洞壁。
忽聽得一聲嬌叱道:“什麼人?”
黑衣老者兩道濃眉一振,宏聲答道:“是賢侄女麼?”
只見人影一閃,翩然走出俏麗無儔,國色天香的韓玉姍姑娘。
姑娘嫣然笑道:“原來是朱伯父,請入內室,不知伯父駕臨有何賜教?”
黑衣老者呵呵大笑道:“多時不見,賢侄女出落得越發標緻啦!”
大笑聲中,人卻當先進入。
他一踏入室內,目光流轉了一眼,還未落坐便問道:“令尊為何未見?”
韓玉姍訝異道:“家父半年前即離山外出,至今未歸,難道朱伯父始終無耳聞麼?侄女每日懸念憂心他老人家不要遇上了什麼岔事,遭受兇險,所以”
言猶未了,黑衣老者目露驚愕之色。
只聽他說道:“這就奇怪了,我三日前在幕阜山無意瞥見令尊形色勿匆朝大別奔來,怎麼還未轉回?”
韓玉姍急道:“什麼?三日前伯父見著我爹爹?”
黑衣老者冷笑一聲道:“你說令尊末回,我卻難以見信?”
韓玉姍秀眉一顰,幽幽說道:“侄女向來實話實說,伯父如不見信侄女也沒有辦法,看伯父神情似有什麼急事,不知侄女可否預聞一二。”
黑衣老者沉聲道:“不但是急事,而且事關重大,如果說是令尊未回,怎可騙得了我,韓姑很,趕緊把令尊藏處說出,我去找他,不然可別怨我不念故舊之情。”
手出如風,一把捉住姑娘腕脈。
韓玉姍不禁花容慘白,目露驚容,顫聲答道:“朱伯父,家父實在沒有回來,就是逼死”
驀聞洞外飄送入內一聲冷笑道:“朱兄,你竟不擇手段對付一個晚輩,真是罕見罕聞之事。”
忽見人影疾閃,竄進一個矮小的老頭,一身葛布短裝,眼中精光逼射,骨碌碌的亂轉不停。
黑衣老者一見這矮小老頭不禁面色大變,佯笑道:“你怎麼也來了?”
矮小老頭眼珠一瞪,冷笑道:“你還不放開韓侄女的手!”
黑衣老者五指一鬆,放開韓玉姍,乾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