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
沈謙想了一想頷首道:“雲姐所言有理,我們回鳴鳳山莊去吧!”
蕭綺雲搖首笑道:“你尚不可離開此地,因陸文達必不甘心讓餘東藩逃去,心疑你是鳴鳳山莊遣來,稍時他必迴轉,是以”說著附耳密語了幾句。
沈謙方一點頭,蕭綺雲一聲嬌笑中已提著餘東藩如風離去。
偏殿中,只剩下沈謙一人,徘徊躑躅,一種落寞淒涼之感無由自來,耳聞垣下秋蟲悲鳴,展望山下原野,風霜蒼茫,益增孤獨愁思。
只感人生本多變幻,蜉蝣蕉鹿,黃鵠勞形,際遇無常,不禁悵觸無端。
忽覺殿脊上起了落足微音,心知蕭綺雲料算無差,來人必是陸文達,佯裝無覺,良久才喃喃自言自語道:“哪來的狂徒,擾人安寧佔地行兇不說,還口出狂言不慚,哼哼!下次他不遇上老夫便罷,若冤家路窄,不叫他血濺三尺青鋒之下,老夫也枉稱南天一兇衣缽傳人了。”
伏在殿脊上的陸文達不禁大驚,心說:“他是南天一兇傳人麼?他來中原為了何事?”
只聽沈謙又喃喃說道:“老夫來到中原,尋訪仇家未遇,恐已故去多年,花朝月夕日飄海離瓊如今葉落飛霜天下秋,屈指算來,已逾半載,孤雁南飛,客寓非久居之地,老朽也要離開此處返瓊窮研劍學,與中原武林一爭雄長。”
說時,略一盼顧,似不勝留戀,慢步飄然走下山去。
陸文達飛身下殿,目中泛出困惑之色,遲疑了須臾,遙遙跟在沈謙身後。
只見沈謙向閬中走去,暗道:“這人若真是南天一兇傳人,必在閬中雙龍場嘉陵江源頭買棹南下嘉陵,再循長江千里猛瀉飛渡三峽天險,徑入洞庭奔粵。”
時近正午,果然見得沈謙走在雙龍場江邊埠頭上,與一船東高聲說他需買棹入洞庭,議定價銀,信手由懷中取出一錠黃金交與船東手中。
船東喜笑顏開,道:“老客請隨小的在艙在稍坐,小的尚須喚齊人手,辦置食物,片刻即可起錨揚帆開船。”
沈謙一點頭,即隨船東步下艙中,船東砌上香茗一盞,告辭而去。
沈謙由艙門縫障中窺視,只見陸文達立在江岸上注日此艙良久,才見他轉身離去。
不消多時,船東率來十數人手並擔來食用物品登艙,沈謙急命開船。
船行才出二三里江面沈謙便召來船東,又取出一錠黃金,說道:“我還有事登岸離去,船可在嘉陵江岸等我,一月為期,若不見我返轉,你可駛回雙龍場,但不可對外人吐露我片言隻字,如敢違故,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船東連聲稱諾,沈謙閃出艙門,騰身一縱,飛落在兩丈外的江面上,疾足馳去。
返回鳴鳳山莊時,已是夜月昏黃,子夜三更。
沈謙見得公輸楚,即述明此得經過,又道:“瞧陸文達由江岸上離去神色,似對餘東藩逃去之事心有不甘,必對餘東藩家屬有不利之企圖。”
公輸楚捋須微笑道:“少俠所見不差,老朽已遣人救出,故佈疑陣,陸文達定認為餘東藩逃轉救去。”
說著略略一頓後,又大笑道:“老朽遁隱鳴鳳山莊,匆匆數十年,時光荏苒,英雄老去,雖說功名事業宛如過眼雲煙,但老死片下未免心有不甘。
目睹徐老弟與少俠誓報血海大仇。明知不敵尚勉力以赴,其志可嘉,其行可勉,老朽不禁豪心頓萌,又何懼於兀萬藍太澤兩孽,如不嫌棄,老朽當助少俠殲除黑煞星,以免荼毒武林。”
沈謙聞言大喜道:“有老前輩鼎力相助,晚輩當能大仇得報,此恩此德,永銘不忘。”長施一揖後,又道:“徐前輩經老前輩施治如何了?”
這時蕭綺雲已翩然走出,聞言嬌笑道:“徐前輩尚需三日才能醒轉過來,此時已裝上假肢裹藥不能動彈,因他失血過多,真無耗損過鉅,義父用生血補充靈藥點了他的睡穴,使他在不知不覺中免除痛苦得以恢復。”
沈謙聞言不由心下大寬,遂道:“徐前輩託雲姐照顧,小弟想立即動身趕往華山,再轉赴燕京一行。”
蕭綺雲目含幽怨道:“你要走了麼?”說著,眼中突射出一種喜悅之色,又道:“那麼我隨你一同去。”
沈謙不禁一怔。
只聽公輸楚朗聲大笑道:“少俠師命難違,老朽不敢挽留,至於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說著飄然走去。
蕭綺雲玉靨陡湧上嬌羞紅霞,道:“義父已把你視作未來愛婿,他老人家已與我說明,日後他把醫術與玄恐怖迷陣之學相授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