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彤在西秦時與之往來的亦都是高官重臣;略一思索也明白了趙敏的意思;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臉上強裝輕鬆;走來笑著施禮道:“巧彤見過柳姐姐。當日清風酒樓一別;小妹對姐姐甚是掛念;今日幸得公主相邀前來拜見。”
楚夫人奇道:“輕如;你與蘇姑娘原本認識?”
柳輕如暈紅了臉;自己那天與楚倩偷偷出去並未告訴過別人;如今婆婆問了不得不答;將幾女在清風酒樓以文會友之事說了。
楚夫人對柳輕如的才華向來欣賞;而楚倩更是她幾個子女中文采最出色的;楚夫人常常以她為傲;一聽兩人均自認不及蘇巧彤;頓時大為驚訝;將趙敏迎進踏青園後;忙命紫娟去叫楚倩過來;她要親眼見識一下。
楚倩不一會兒就來了;見蘇巧彤果然在此;大為開心;她也已聽說了蘇巧彤與楚錚之事;對蘇巧彤這般女子竟然會喜歡上自己那不喜文墨的弟弟頗感不解;若不是趙敏就在一旁;她非好好追問一番不可。
楚錚見滿屋鶯鶯燕燕;不由得長嘆一聲;以後這踏青園不如改名為怡紅院;自己做賈寶玉得了。
趙敏自幼跟隨趙茗習武;趙茗對這些文人之道並不喜歡;趙敏對此自然也不精通;不免覺得尷尬。楚錚看在眼裡;暗怨母親做得實在過分;便悄悄走了過來;自言自語道:“苦啊。”
趙敏白了一眼。楚錚湊過來小聲道:“公主;此地非適合你我之處;不如咱們到外邊去吧。”
趙敏臉一紅;哼了一聲:“到外面作甚?”
楚錚朝那堆人一努嘴;道:“她們在作詩行文;與其留在此;不如發揮你我所長;到外面來個以武會友如何?”
趙敏低頭笑罵道:“盡出餿主意。”
楚錚叫屈道:“怎麼是餿主意呢。長公主不也說了;這種吟風弄月有何用處?如今大敵當前;像你我一身好本領;正可大展宏圖;‘如影隨形’與我的‘龍象伏魔’聯袂而出;天下誰能掠其鋒;便是那魔門門主和佛門掌教也要退避三舍。”
趙敏聽楚錚自吹自擂;忍不住笑道:“這二人武功不在姑姑之下;你看你被姑姑打得何等狼狽;加上本……加上我又有何用。”
楚錚輕聲怪叫:“好啊;今日在宮裡原來你一直在旁邊偷看來著;看我被你姑姑欺負。”
趙敏哧哧笑道:“姑姑早就想要考較你武功;我只是聽到交手聲後才跑出來;正好見到你四處亂躥的模樣。”
楚錚佯怒道:“你我出去;看看本少爺能不能把你打得四下逃躥。”
趙敏知他武功在自己之上;也不生氣。楚錚早已摸準趙敏脾氣;直將她逗得咯咯直笑;原先的一絲冷落感已蹤影全無;覺得只要這少年陪在自己身邊;她便已什麼都不在乎;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那段快樂的日子。
楚錚喝了一口茶;只感心神氣爽;
他此刻正坐在萬花樓那間隱密的雅間中;四周竹林環繞;雖說已是秋冬交接之際天氣有些陰冷;但楚錚內力早已到寒暑不侵的境界;仍是一襲青衫。碧綠的竹葉;清香的熱茶;實在愜意無比;比那滿是脂粉味的踏青園舒心多了。
趙敏已在踏青園住下;楚夫人雖不喜歡她;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令人意外的是蘇巧彤也住進了楚府;不知她如何說動了楚倩;楚倩居然將她留在了自己的尋芳園中。楚錚對此倒沒意見;畢竟西域佛門的凡塵掌教已到了上京城;蘇巧彤還是住在楚府比較安全些;只是一想到以後的日子;楚錚忍不住皺眉;且不說別的;以前他都是與輕如同睡的;昨晚她卻搬回了原來那間屋子;讓自己獨抱孤枕到天明。
齊人之福不好享啊;楚錚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已身邊怎麼就沒有那種小說裡傻得無怨無悔的花瓶女子呢;個個精明瞭得;就算趙敏也是個心思剔透的女子;只不過比蘇柳二女來還是差了些。
天魅門主徐景清走了進來;施禮道:“公子。”
楚錚站起身;道:“他們來了?”
徐景清點了點頭。
楚錚走出門外;只見從假山叢中走來幾人;前面的是他的師父吳安然;旁邊是赫連雪;二人身後一人身著黑袍;臉色蒼白;雙手負背緩步而行;但與前面的吳安然始終保持約三尺距離;這段空間如凝滯了一般;無論吳安然步速如何;竟不變一絲半毫。
那黑袍人渾身似有股神秘的魔力;楚錚長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眼神從他身上移開;這才注意到黑袍人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男的劍眉星目;丰神俊朗;只是神情高傲;顯然不是個好相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