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9部分

鄧御夫回答:“當然,賣給契丹人糧食,還能夠獲得一個仁義的名字,誰不願意幹,大家都搶著給契丹人賣糧呢?”

“這就對了。真實情況必定是:趙滋是個倒賣糧食的大販子,在朝廷禁令下,他不方便明目張膽倒賣糧食。所以才想出這個藉口,而讚揚他的人必定參與的糧食走私——世界上從來沒有平白無故的愛,趙滋怎會平白無故關心契丹人的疾苦?或求名,或求利!單單求名有風險,有利可圖的求名,自會有一群利益獲得者幫襯!”

鄧御夫納悶了:“若如此說,倒也有可能,可是懷柔以德,不是聖賢書的教導嗎?”

“所以我們用糧食餵飽了敵人——是遵循聖賢書的教導;等敵人有了力氣,拿起刀來搶劫我們,這是他們來民族團結我們,為了不影響民族關係,我們要歌頌他們對我們舞刀的行為;本來那群人已經餓的爬不上馬。但現在他們有力氣砍人了……你不是說,今年來打草谷地人格外多麼?多虧了聖賢書的教導,因我們的仁義,他們有力氣來屠殺我們了。”

張用與鄧御夫張了半天嘴,方結結巴巴的說:“河北那塊賣糧食賣的很起勁,搶了我們許多生意,我本想跟你說呢,錦州方面抱怨說我們只賣給他們瓷器與絲綢,一粒糧食也不予。既然河北方面能賣糧,憑什麼我們不賣?再這樣下去。他們要改與河北方面交易了。”

趙興搖搖頭,眺望著北方,說:“我們不是天生賤種!我們以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這已經連續兩年氣候異常了,誰知道明年會不會依舊是災荒。錦州方面要跟河北交易。讓他們去,但只要他們撇開我們,就令他們片板不能下海,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全部交易都從陸路走。”

張用還在那張著嘴驚愕,鄧御夫已經想通了:“不錯。陸路關卡極多。從陸路販貨,錦州方面佔不了便宜,他們唯有走海陸……讓他們抱怨去吧。身為主人翁。一點沒被蹂躪的覺悟,我看錦州是想找死。不理他們。”

望著遠處的錦州方向,趙興突然泛起一陣無力感。

原本他策劃是一場貨幣戰爭,利用奢侈品與私鑄錢幣逐漸的掏空遼國經濟,然而現在,計劃中出現了紕漏。

說起來,趙興也不是沒有賣給遼國糧食。但他出售糧食的配額是經過精確計算地。剛好可以讓遼國人餓不死,卻又無法儲備起大量的物質進行戰爭。但現在,河北方面打著“仁義”的旗號,無限量給遼國人賣糧,擾亂了他的計劃。

這其實也不能怪官員們地貪婪,因為資本這個玩意本身就是血淋淋的,每一個毛孔裡都淌著骯髒的鮮血。趙興在那裡慢慢收緊遼國人脖子上的絞索,他用大量的奢侈品換走了遼人的生產物質。這樣一來,向遼國倒賣糧食就變地利潤豐厚。最終,如果不是趙滋跳出來,那也會有王滋劉滋跳出來。

這是必然的,也非人力可以阻擋。

張用與鄧御夫看到趙興沉默著,但眼珠不停的轉動,知道他在盤算怎麼對付河北那群官員,都靜靜地等待趙興地決定,而趙興想了一會,啞然的笑了。

其實,趙興又何必為此憂心,羅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想讓大宋百姓能夠具備契約精神,知道尊重規則,那至少還需要數百年的功夫,而只要大宋有時間,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商業社會必將造就一個尊重契約,維護遊戲規則的公平社會。因為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商業活動才能正常進行。

大宋現在只進行了不足兩百年的運轉,它地契約精神還遠遠沒有深入百姓地骨髓,但它已經做得很好了,遊民社會、宗法社會已經創立了很多的規則,趙興何必對這個時代過於苛責呢?

時間,他現在需要地是時間。

在天災頻頻的時候,遼國與宋國的反應是完全不同的,宋朝有原始的社會保障機制,政府肯出面保護自己的百姓,遼國就不一樣了,在物產減少的情況下,他們對國內必將加大榨取的力度,而這原本就是真實的歷史,趙興只要在上面稍稍加把力,就如同順著山坡推倒滾石一樣,滾動的山石必將帶來雪崩式的破壞力。

他現在也已做得很好了,大量奢侈品的輸入使得遼國貴族為了獲得更多的奢侈品,不得不拼命的詐取百姓的每一分的血汗,而隨著遼國崩潰的跡象越來越明顯,還會有無數的禿鷲撲來,想在這具屍體上啄一塊肉,所以趙滋的行為,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反而是一種幫助遼國有些人吃得飽死,有些人活活餓死,長久來時,對大宋都是好處。

“我聽說密州最近兵器賣得很好?”趙興若有所思的問。

鄧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