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一番。
奏章最後,兩人不約而同的解釋:反正朝廷給陝西路減稅了,這筆稅收本來是該環慶路收的,用於支付戰爭費用。現在環慶路願意不收這份錢,以減輕百姓負擔。相信以趙離人的能力,百姓即使減筆錢辭職了。據說這廚子去了環慶路。現在在環州搞“風險投資專案”。
“你說,趙離人蒐購這麼多鐵幹嘛”,臨別時刻,範育向樑子美哀嘆:“我現在都神經了,每次新廚子做完飯,我都讓他把鍋端來看看。以確保我下頓還能吃上鐵鍋做的飯,而不是廚子他用瓦罐燉出的糊弄我……”
“鐵,我需要大量地鐵!”此時此刻,趙興正站在清水關咆哮:“西夏人毀去了我們一座城堡,我會修建十座鋼鐵城堡,你放心,我會用鋼筋鐵骨給你打造一座新城堡。”
趙興面前是安定堡的堡主何國。他正跪在地下泣不成聲:“我的城堡啊,一千四百丁口,二百三十名壯丁,如今只剩下老弱五人——夏人,我與他們勢不兩立。”
安定堡的堡主哭訴的時候,在清水關背面的大路上,一支長長的隊伍正揹著沉重的帆布行軍包川流不息。他們走到城堡下。開啟揹包,向城堡邊的一座大池子傾倒石灰。等把揹包倒空,他們會從堡丁手裡領取一個號牌,而後揹著空包轉身離開。漫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他們默默地走在路上,默默的將揹包中的石灰傾倒出,而後默默的離開。
趙興拉起了哭泣的何國,指一指山路中默默行軍的揹包客,說:“瞧,這就是我慶州童子軍——瞧,這就是仇恨地力量。不要怕,我們沒有絕望,我們還在積蓄力量,我們終有一天會殺光西夏人:我們絕不寬恕,我們有仇必報。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仇恨,這是我們整個民族的仇恨。現在,把你的苦難放下,把你的仇恨交給我,擦乾眼淚,我們再建一座鋼鐵石堡,讓西夏人從此越不過白馬川半步。“
正說著,大路盡頭一杆高高的旗幡出現,它先是在山路上冒出一個角,接著,整個旗身全部冒出,旗子上寫著:大唐景教大祭司安……緊接著,兩隊身穿白袍的僧侶出現在旗下,僧侶後面是一個大轎輦,上面端坐著一位紅袍人,他地袍服正面繪著一朵白色大蓮花火焰,背面是個大十字架。
這隊伍走到堡下,趙興已經帶著大家迎了出來,他故作姿態的向轎輦恭敬跪下,轎上的人莊嚴的向趙興伸出手,虛空畫了個蓮花十字,威嚴地說:“願主賜福你,我的羔羊。”
趙興身邊不停有人魚貫來到這位紅袍大祭司跟前,行吻手禮,城堡裡原來的百姓奇怪的望著這支隊伍,清水關寨主洪濤好奇地問:“招討,這是哪國僧侶。”
趙興像看著鄉巴佬一樣地看著洪濤,答:“你不知道——這曾是我大唐國教,也是你們陝西本土宗教:景教。”何國跳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如今蘭州那片還有景教寺,我聽說吐蕃那裡也有景教廟,不過我聽說,他們在唐時被藩人趕出西域,招討大人是從哪裡找到他們的?”
趙興長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暗自說:“我就知道它應該存在,它應該在陝西一帶還有影響。我記得蒙古人曾經有將近一半信仰景教,但因為信仰景教地人發動了一場叛亂,才遭到成吉思汗滅絕式屠殺的。從那以後,景教的文教典籍全部被焚燬,這景教在中國歷史上才成了一個迷。但這時代,它在陝西,不應該是個陌生宗教。”
國人總是不肯輕易得罪鬼神的,哪怕他不相信,遇到神也會去拜一拜。趙興解釋完這群僧侶的來歷後,幾位堡主也帶著家眷上前,請求大祭司安思達的賜福。等堡丁忙碌完後,趙興將安思達請到清水關城牆上,屏退了左右,恢復了平常的隨便態度,平靜的問:“安主教,見到你肯來,我很欣慰,你終於做了最正確的選擇——重回故地的感覺怎麼樣?”
安思達先是深深嗅一口空氣,享受了一下河谷傳來的溼潤,而後回答:“回家的感覺真好。”
趙興眺望河谷,不禁念起了范仲淹的《漁家傲。秋思》,失禮恰好描寫慶陽的邊塞風光:“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面邊聲連角起。
千嶂裡,
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
燕然未勒歸無計,
羌管悠悠霜滿地。
人不寐,
將軍白髮征夫淚。“
詩念罷,倆人都沉浸在詩的氛圍內,許久,趙興再問:“你決定了?”
第二部 優雅的貪官生涯
第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