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他握緊了陳舊木柄,將它的鋒刃向前指去,茅屋前廳顯得異常空曠。只有角落裡堆著一些乾草,草堆旁有一座石砌的火爐,但爐火中的木炭都是冷的。顯然已經很久不曾被點燃過了。
吟遊詩人並不在這裡,紅色的光暈也是來自於茅屋中更靠裡面的房間。穆爾停下腳步,在他面前是另一道虛掩著的屋門,他能夠聽到門中有輕微的“沙沙”聲。
“無論你能在這道門後面找到什麼。都不值得你這樣冒險。”
雖然這樣想著。穆爾還是認為必須找到那名吟遊詩人。這枚護身符,還有那個女人的尖叫!這意味著他絕不能對這裡的事情掉以輕心。
穆爾推開了第二道屋門,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音,彷彿一頭待宰的豬。門則輕易就被推開了,一直撞到牆上,才停了下來。
在茅屋後面的房間裡,一些木棍一樣的影子排成半環形,圍繞在他們中間的是一個被捆在椅子裡的苗條人體。那顯然是一名女子。
一條骯髒的披肩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隻麻袋套住了她的頭。袋口在她的脖子上紮緊。那些站立的人影是穿黑袍的男人,他們的手中拿著恐怖的彎刃長匕首,在破舊的木地板上描畫著許多符文。
正是這些符文閃耀著紅光,照亮了匕首刀刃上猩紅的鮮血,穆爾並不認識這些符文,但他知道,這些符文存在的意義只會讓這裡血流成河。
這個房間顯然不是第一次被用作施行暴力和罪惡的場地,穆爾的呼吸已經停滯在突然變得無比干澀的喉嚨裡,在這裡的牆壁和地板上,他看到了成片的血漬,如同黑色的焦油一樣鋪散在牆壁和地板上。
邪教徒,真神教的爪牙!
他本以為真神教只在坎都拉斯內的崔斯特姆附近行動,沒想到這股邪惡的勢力已經進入了卡爾蒂姆。
穆爾手握短劍,一動不動,只有心臟狂跳不止。早已去世的父親留給他的利劍彷彿在提醒他:不要像受傷的公牛一樣魯莽地衝進去,除非你希望這是最後一場戰鬥!
但他已經打破了這條基本規則,這條他一直以來都忠實遵循的規則。
他想要轉身逃走,因為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凡人,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可是如果他逃走,這個女人註定將會死去,她是無辜的,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整個房間在他剛出現的那一剎那變得一片死寂!然後,那些戴著兜帽的人不約而同地向他轉過臉來,女人身下的椅子隨著她的掙扎發出絕望而刺耳的“吱嘎” ;聲。
穆爾幾乎能感覺到邪教徒冰冷的利刃咬齧自己的**,彷彿被捆在那把椅子裡的是他,是他的生命之血正從身體內一滴滴滲出,染紅了地板。
一陣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穆爾猛轉過身,發現吟遊詩人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這一點更是完全出乎穆爾的預料。他一直以為這個笨拙的胖子不可能逃過自己的監視,而現在,那個人將粗大的手臂抱在胸前,嚴嚴實實地堵住了門口。
胖子吟遊詩人笑著,搖了搖頭,得意的說道:“斯托布里克的穆爾!”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你還真的很遲鈍啊!你以為想要奪走我辛苦得來的戰利品會是一件容易事?你以為,我會乖乖把一切都告訴你,甚至不需要一場戰鬥?”
“我……我們認識嗎?”
胖子又笑了起來,不屑的看著穆爾:“我在這個身體裡……你似乎並不認得我!”
說到這裡,他抬起手,抓住自己的面孔,指甲扣進了肥胖的面頰。將麵皮拽下。
面板脫離面孔的時候,拉出了一根根黃色的絲狀黏液,隨後就如同陽光下的黏土一樣碎裂散落。露出來的是一張醜惡駭人的面孔,筋腱、肌肉和角質骨骼上都還黏著一層閃亮的黏液,紅色的眼睛爍爍放光,彷彿其中正燃燒著他們腳下地底深 ;處的地獄烈火。
“墨菲斯托的手下……你是霍格!”穆爾震驚的說道。
很久以前,他的曾祖父曾和這個惡魔打過交道,燃燒地獄的入侵已經被擊退,但他們的奴僕卻依然在庇護之地遊蕩。渴望著無辜者的鮮血。
穆爾回想起酒館中的情形,這個看似蠢笨的傢伙只裝作漫不經心地提起了泰瑞爾,就輕易地把他引出了酒館。陷阱已經被安排好,而他徑直走了進來。
那枚護身符呢?穆爾的心更涼了,這可能意味著非常恐怖的事情,恐怖到讓他不敢去想?
“想不到這麼多年。他的子孫居然還認得我……說起來。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