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盞茶的時間後,張繼先微嘆一聲,輕輕說出了聲,似乎,像是怕打擾到草廬內的人一般。
推開桐木所作的門,二人邁步進了草廬。
一張石桌配著兩個石墩,除此之外只有一張床,也是石制的,床上沒有被褥,原本很小的草廬還顯得有些空曠。
“這是家師住過的地方?”感到一種熟悉感,舒楚不由自主地問道。
張繼先輕輕點頭,道:“三十年前,他就住在這裡!”
“我師傅是天師道的人?”舒楚沒有多少驚奇,在他印象中,總是身著一身道袍的師傅是道家中人也不奇怪,只是,自己從沒見他使過道術,也沒聽到說過隻言片語的與天師道有關的東西。
張繼先嘆了口氣,在石墩上坐下,示意舒楚也坐下,然後嘆道:“想必你師傅沒有提起過這些往事,當年他一怒反出天師教之時,就曾指天發誓說如若不能得證大道,便不再踏上龍虎山的一寸土地!”
“三十年後,你來了此間,我才有出手試探!”張繼先的話不疾不緩,但聽在舒楚耳中,心底卻湧起滔天波瀾,誰能想到那個神情木訥的道士還藏著這樣的故事?雖只是淡淡幾語,其中的艱難又豈是聽故事的人所能明白的?
“以武入道,你師傅沒有做到,卻想不到你做到了!”張繼先慨嘆道。
“以武入道,以武入道……”舒楚喃喃自語,原來自己走到今天,卻是恩師為自己鋪的路?
張繼先看了舒楚幾眼,道:“入道的方式有千種,由魔,由佛,由道,由術,在我們道家眼中,由武入道是最艱難的一種,可是誰也不知道這也是最強的一種,當然,除了你師傅!”
“其實修道之法頗多相通之處,只是家師看不起這種方式,以為師弟他誤入了歧路,一心要點醒於他。多次勸說不果,家師動怒,痛責於他,卻不想師弟仍舊堅持己見,最終,導致他反出了山門,一身道法修為全毀,否則的話,只怕早就該邁入天道,或者破碎虛空也未可知!”
舒楚輕嘆,默然不語。
“此次夢翎下山,我卜了一卦,雖有大挫,卻有貴人相助。所以我也沒下山,這大挫折對他以後的修為倒也有些好處,只是沒想到那貴人卻是你!”張繼先神情淡然,話題一轉,扯到了他徒弟身上去了。
繞著屋內走了兩圈,舒楚能感受到無名道人昔年在此居住時的刻苦,一點一點尋求心中的道,然後,卻毀於一旦。
“走吧!”舒楚微微一嘆,轉身之間,拋棄了悲傷,朝張繼先道:“我餓了,弄點吃的東西給我!”死者已矣,師傅既是微笑而去的,想必他已知自己必能勘破這勞什子的天道。
張繼先眨了眨眼,怎麼也想不清眼前這個還陷在悲傷中的年輕人怎麼忽然說出了這麼沒心沒肺的話,不過,他倒是鎮定,淡淡點頭後,起身出了茅廬。
“老道士,似乎你有什麼不妙啊?需要幫忙嗎?我考慮一下價錢!”舒楚笑嘻嘻地,在路上朝張繼先喝道。
張繼先身形一窒後才又大步前行,道:“你看出來了?”
“嗯,看出一點點了!”舒楚笑笑,在張繼先的身後道:“可是大劫之期要到了?”舒楚先前瞧張繼先為自己的寶貝徒弟請出了龍虎金丹,言語中又頗有交代後事的意思,所以才有此一問。
“算是吧!”張繼先輕嘆道:“正趕上一樁事兒,又是劫期,只怕後果難說。所以!”
頓了頓,張繼先回過頭朝舒楚道:“我那徒弟,也算是與居士有緣,以後只怕還需居士照看一二!”
“好說,只是,你給我什麼好處?”舒楚一副市儈模樣,打量著張繼先,這半死不活的老頭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似乎這世上除了美女之外,能讓自己動心的東西似乎已經不多了誒!
又多看了舒楚兩眼,張繼先搖了搖頭,嘆氣道:“我說,你雖然是入世修行,但也不至於修成這等德行吧?”
“哎,張真人你不知道啊,我不修成這等德行,沒有讀者會看這本書的!”
“說的也是,現在的讀者啊,嘴叼,就是這無賴德行,也未必會看啊!”
“怎麼樣?拿什麼來收買我?”舒楚追問道。
“嗯,普通東西你也看不上眼,我派有一柄寶劍藏於祖師躺………”
張大真人話還沒完,舒楚不屑道:“我以前還用的絕世名劍呢,還不一樣被我隨便丟了?現在有劍沒劍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了!”
“說的也是!”張真人偏頭一思量,沉吟道:“我天師道的藏經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