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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苦笑一聲道:“就算你那雙罩子不亮孃的,咱的聲音你總該聽得出來吧!”

羅仁敢情對小豹子的口頭禪甚為敏感,他現在已然明白這個混身血汙、臉頰浮腫、虛弱得像餓了十天的人是誰了。

只見他衝上前,滿面驚恐的道:“少……少爺是……你,天哪!你怎麼讓人弄成了這個樣子……”

“我是還好,你快替我解了雙臂的穴道。”

接下來的一陣混亂,自不待言,當羅仁解了小豹子受制的穴道,大夫診治過後“鐵獅子”趙威武的傷勢,羅仁早已通知全堂,一干重要頭領齊皆肅立在廳堂靜候。

“鐵獅子”趙威武的情況非常不妙,他的雙腿已經證實永遠癱瘓,另外內傷嚴重,恐怕將在床上躺上二年半載能否痊癒尚很難說。

在小豹子從裡廳行了出來,他沉重的站在所有“四瘋堂”弟兄的面前,雙手高捧著一隻鐵鑄獅子朗聲道:“諸位,在今日遭逢鉅變之下,大當家的已渝令本人暫負統領咱‘四瘋堂’之責,鐵獅為證,號令如山,如有異議者速提上報,否則日後如有不服應者,幫規議處。”

小豹子的話就像一聲悶雷,許多人心裡犯著嘀咕,他們全明白按照“四瘋堂”的體制,大當家的如有事故,這領導全幫之大責理應由二當家的執掌,雖說小豹子是嫡子有可能接下這重責大任,但二當家的出外緝兇總是事實,再怎麼說這都有些與情與理不合。

環視眾人一眼,小豹子心裡明白這些人總是對這突來變故無法接受,他也明白這些人在懷疑自己的能力。

他收起鐵獅子,取出“擎天弓”二話不說拉弓出石,只見大廳外一名執火把的弟兄耳下一涼,他背上露出肩膀的刀柄已然“喀擦”一聲碎裂開來。

而“擎天弓”身出的石子速度未滅,越天井、過庭院,在大門前瞻吊著的一盞氣死風燈“突”的一聲破滅墜地。

這份“弓”力,這種腕力,以及這種準頭、眼力,在場賭人全是行家,豈有不大吃一驚之理?

“士隔三日,刮目相看”,小豹子今非昔比,他這一招不僅震驚全場,更贏得了所有的人心。

最後他才沉痛的望了一眼獨坐在輪椅上的東方夫人一眼,悠然道:“奉大當家渝,東方起雲謀反叛幫,即刻起逐出幫外,凡我弟兄一旦遇上——格殺勿論。”

這才是驚人之語,在場諸人個個有如晴天霹靂,齊皆變得目瞪口呆。有些人就算泰山崩了他們也不會有此反應,小豹子痛惜的望了這些人一眼,然後又道:“我知道諸位一定很難過知道此一訊息,我及大當家的也同樣與各位一般難過,奈何大當家的被囚此處多日,另外數月前一干弟兄屍骨餘溫,這些全是鐵證,幫規律法之下,我們沒……沒有第二條路走。”

是的,不只是“四瘋堂”,在江湖中任何幫派絕都不允許這種叛變的人活著,所以就算小豹子不下這種痛苦的決定,每一個人也都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

回到家真好。

如果一切都沒發生過,小豹子絕對會有回到家真好這種感覺。

然而他現在認為回到家真好的一點,那就是他可以舒服的洗了熱水澡,安穩的要廚子燒向個自己愛吃的菜。

除此之外他寧可到外面找人賭賭錢,耍耍嘴皮子。

最主要的是他實在過怕了一天十二個時辰,隨時都有人在自己的視線之內保護他。

他可是匹不受任何拘束的野馬,要他整日待在屋子裡頭,苦等著各方訊息,他寧可自己出外去打探訊息。

但是他能嗎?

當然不能,因為他現在可是身系整個“四瘋堂”的安危於一身哪!

乍接幫務,小豹子就已經頭都大了,到現在他才明白“四瘋堂”已經到了搖搖欲墜,危樓將傾的地步。

因為自從東方起雲那晚謀反一役中,幫中的精英已經摺損大半,爾後他又無所不用其極的排擠、迫害、謀殺了許多對他有阻撓之力的其餘人員,那些人員也全都是在幫中極有份量的好手。

在連番的被東方起雲排除異己後,現在的“四瘋堂”可說是個空殼子,莫說與“賀蘭山莊”對峙了,就連“黃綢鋼刀會”這種二流幫會,小豹子都明白很難與之抗衡。更何況他又知道這兩派人馬已經締結盟幫,雖然少了東方起雲所率領的“四瘋堂”人員,但多了個詭計多端,莫測高深的“辣手”賈裕祖,這一股力量絕不容忽視。

如果說雙方對陣開來,光是氣勢上自己這方就已輸了在先,真要干將起來,小豹子連想都不敢想“四瘋堂”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