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你不是嚇唬大壯?”杜老爹的話,真真是驚到了大郎和枝兒,他倆都以為杜老爹是在詐杜壯,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恩,杜漢一家,心術不正,這麼撕扯不斷的,以後怕是會藉著你我的名義,為非作歹,既是如此,那索性就一勞永逸,以後,他們如何,便與我們無干了。”自從那天在村裡遇到杜漢攀扯關係,杜老爹便有了這個打算,也跟里正打過招呼了,只是還沒等他把爹孃的墳塋遷出來,便遭了水災。
聽到這兒,枝兒便知道,爹爹這是為了大郎,大郎跟爹爹不一樣,以後,必會走仕途,有這麼一家子的親戚,確實是在拖大郎的後腿,就算大郎說兩家不相往來,可說起來總還是拜縣杜家,但是這一出族,兩家便是毫無瓜葛了。
“爹爹······”不僅是枝兒,大郎也明白杜老爹的良苦用心。
“我抽個空,把族譜寫寫,過了明路,這樁事也就這麼定了。以後,他們就沒法拿宗族長輩壓你了~~咳咳咳~~”杜老爹說著說著,又是一陣咳嗽。
“爹,你這是怎麼了?”枝兒很是擔心。
“沒事!枝兒,明兒你娘燒頭七,你東西都準備齊了?”
“嗯,都準備好了。”聽到這個話題,枝兒的情緒頓時低落了下來,不知不覺,杜沈氏也已經離開了六天了,明天就是頭七了。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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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大郎和沈柱就早早起了,一大清早,左鄰右舍多還在睡夢中,一切都靜悄悄的,枝兒也早早爬了起來,簡單的給兩人衝了杯糖水,煮了個雞蛋,便送兩人出門了,這大早晨的,兩人出門是陪著沈柱去棺材鋪子取棺木。從潰堤到今日已經七天了,杜沈氏離開也已經七天了,而與此同時,沈家的四位親人音訊全無也是七天了,從昨日起,縣衙便停下了去尋人的舉動,這一訊息,讓本來就一日比一日絕望的沈柱徹底死了心,他終是對找到爹孃和爺奶絕了念頭,決定給爹孃和爺奶立個衣冠冢,日後也好有人祭奠。說起來,在這拜縣一片愁雲慘霧中,唯一還笑容滿面的就是棺材鋪老闆了,最近這陣子,因著水災,棺材鋪子的生意很是紅火,原本最簡薄的棺材,才三兩銀子左右,可如今都漲到五兩左右了,饒是如此,還是供不應求。
枝兒倒是也明白大家的想法,生死人生大事,與生比起來,死亡,甚至是比出生還要重要,這紅白喜事,有很多人家,孩子出生,也許不會辦的熱鬧,但是,家裡有人走了,卻是會竭盡全力將喪事儘可能辦的漂亮。而這喪事最要緊的,便是有一口好棺木了,有了棺木,才會棲身之所,以後才不會變成孤魂野鬼。杜沈氏的那口棺木,算是那棺材鋪裡數一數二的,花了足足有近十兩銀子呢!這可算是一般農家近乎一年的花費了,而沈柱要為四位長輩準備棺木,這實在是難為他了,枝兒安靜的看著兩人逐漸消失的身影,腦中想起的昨晚上的那一幕。
昨夜,吃完晚飯,杜老爹就打發果兒去照顧二郎去了,看到果兒小心的領著二郎進了屋,枝兒小聲問一旁的沈柱:“柱子,你怎麼了?”
不止是枝兒,杜老爹也察覺了,沈柱從晚飯時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可這晚飯都吃完了,還不見沈柱開口,在杜老爹的示意下,還是枝兒先開口了。
“額······我······我······”沈柱還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
“怎麼了?柱子,你有事就說啊!”一旁的大郎著急了,連聲催促。
“姑父,我有事求您!”沈柱在大家的催促聲中下定了決心,撲通一聲跪在杜老爹面前,“姑父,這麼些天了,我也知道爹孃和爺奶是······”沈柱說著說著話裡帶上了哭腔,到底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一朝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沈柱現在沒瘋,算是夠堅強的了。
“柱子,你爺奶和爹孃沒了,還有姑父。咳咳~~從今以後,你和大郎以後就是親兄弟!咱們都是嫡親的一家人!”杜老爹的咳嗽從下午起就一直沒停過,這會兒,他一邊咳一邊說,還想扶起一旁的沈柱。
“姑父!”沈柱不肯起來,“我知道姑父一直待我像親兒子一樣,若非萬不得已,柱子也實在開不了口。爺奶和爹孃他們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