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搶著說話,三房的大老爺冷聲道:“行了,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這世上可沒有反悔藥,大家也都分得好處了,這事得做完才成。”
此話一出,大家面面相B,藍將軍說女兒才死,理所當然的回掉了岳父的提議,他們跟他的關係又隔了一層,怎麼勸說都不對,又怎麼逼著他收用三房的閨女兒?萬一大哥的閨女兒和次子做下的事,被藍守海知道了,嚴氏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的,如此一來,借藍家的勢起家的嚴家,將要何去何從?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過年 二
有些人就是這樣,看著別人的好,就想著自己也要有,有的人努力掙錢苦讀,賺得錢財當富家翁,考上功名光耀門楣,可也有的人,只是想著為何別人的運氣這麼好,做什麼得什麼?命這麼好,天生富貴!
嚴家雖有爭氣的子弟,卻有更多不思長進的兒孫。
嚴家大爺嚴長生是個努力工作、孝順父母的好兒子,但做再多,都及不上二弟口才便給,會討好爹孃,他每日起早趕晚,辛辛苦苦的在賬房裡算著進項出貨賬目,約束管制著刁鑽的夥計,貪好便宜的客人……,回到家裡,面對二弟嘻皮笑臉拎著錢袋呼朋引伴上賭坊、逛花街,一擲千金的揮霍錢財的張狂,從少時的不平到後來的麻木,他已經懶得去計較了。
那段時間的事,他如今回想起來,還彷如夢中,三妹出了事,緊接著二弟就失蹤,城裡城外遍尋不著人,他還想著要是三妹夫在就好了,他是將軍,他出面,知府那裡還不緊著派人查嗎?
三妹夫是回城了,二弟被人發現早已死了,族親們與父親密談了數回,接著就傳出要將三叔公家的堂妹給三妹夫當貴妾,這事還是他爹開的口,嚴大爺覺得匪夷所思,想不透,二弟的喪事,族親們鼎力相助之餘,從中撈錢的嘴臉開始令他覺得厭惡,到最後父親竟開始將名下的店鋪、莊子過戶給幾位叔伯。
他重重的嘆口氣,斜倚在窗邊,寒風呼呼的在窗外肆虐著,嚴大太太看著丈夫一臉鬱色,忍不住嘆了口氣,聽到聲音回過頭的嚴大爺,見是妻子,訕訕的笑道:“怎麼回來了?”
“散了,就回來了。”嚴大太太坐到丈夫身邊,低聲道:“我娘說,快要過年了,公婆雖然好意讓我回來探親,可我畢竟為人媳婦,怎麼能眼看著年關要到了,丟著家裡不管待在孃家廝混。”
嚴大爺點頭。“岳母疼你,怕家裡有人說你,只是,唉!”
嚴大太太看著丈夫的臉,心裡直替他覺得委屈,吃苦受累的全是他,快活享福的都是別人,雖說都是親兄弟,但心也未免太偏了,她知道丈夫在家受了委屈,公爹連交代也不曾,便將丈夫手裡的鋪子過戶給了族裡的叔伯,就連婆母的莊子也給出去,他們夫妻兩卻什麼都不能過問。
“三妹夫究竟是跟你說了什麼?”她思來想去,終究還是問出口。
“沒有。”他回答得太快,反讓嚴大太太心覺有異。“三妹夫只是建議我避開,畢竟他們是長輩,我待在家裡什麼事做不了,與其看著他們散盡家財,心裡難過,倒不如避開來,眼不見為淨。”
嚴大太太頷首,十幾年的夫妻,她怎會不出來,他心裡藏著事沒說,只道:“我去洗漱。”
“去吧!”
嚴大爺看著妻子起身,開了櫃子取出衣服,然後轉身去了屏風後,揚聲喚丫鬟們再去備熱水,他轉回頭,低頭看著手邊的茶盞。
“姑爺,給您換盞熱茶。”
丫鬟脆聲道,手腳伶俐的將他面前的茶盞端走,換上一盞青瓷荷葉茶盞,他置若罔聞卦想著事,丫鬟換過茶盞,便轉身去了屏風後,對著嚴大太太搖了搖頭,嚴大太太點頭示意她出去,從屏風的縫隙看去,只見炕上的嚴大爺,一動也不動的坐著,心裡忍不住嘆氣,連他最喜歡的茶,他都沒興致品。
想到孃親晚上說的,曾家想與嚴家合夥做生意,讓她回來跟相公提,她怎麼提啊!離開寧夏城時,公婆正大散家產,眼下也不知還剩多少,要合夥做生意,也得有本錢,嚴家還有多少錢財?夠不夠本錢合夥?
可是這些事她怎麼跟爹孃說?既不敢應承,也不敢回絕,丈夫又不說要在曾家待多久,要過年了,親戚間往來,總會有人說到寧夏發生的事,萬一……
嚴大太太磨磨蹭蹭的走出屏風,捱到丈夫身邊,張嘴正想說什麼,“明兒收拾收拾,我們後天就回去,你與岳父母說一聲。”
“好。”嚴大太太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為前途茫然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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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老夫人很想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