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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狗!”他說。

司機又開動起來。第二輛車緊隨其後。我們駛過長著棕櫚樹、杉樹、柏樹和橄欖樹的公園。我們穿過樹葉的隧道,隧道有時是由古樹的樹權組成的。又是那些石凳、天使雕像和破裂的塑像,又是游泳池,池裡面沒有水。我已經看到入口處那鮮花滿園的花圃了,噴水器像從前一樣轉動著,在驕陽下形成彩虹。

我們的車子沙沙地停在石子上。我們快步經過柱子,走向門口。門關著。門上掛著一隻沉重的金屬環。拉克洛斯用它拍門,不停地拍。幾秒鐘後,另一位僕人出現了——也是身穿白衣服。

“警察!”拉克洛斯嚷道。

“看門人打電話了。”那人結巴說,“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許在這兒這樣大吵大嚷,我的先生們。夫人身體不好……很不好……”

“她在哪兒?”

“在床上,在她的房間裡……”

“您帶我們去!”

“可我不能這樣……會開除我的……”

“沒有人開除您。快,快,快!”拉克洛斯衝他叫道。

後來我們來到了廳裡。我看到,刑警們從第二輛車子裡跳出來,繞著房子奔跑。只有一個人跟在我們身後。從大廳的各個門後都有員工好奇的臉伸出來張望。

“上樓!”拉克洛斯說。我們快步上去,從魯本斯、波提切利、艾爾·格列柯、弗麥爾·凡·德爾夫特的畫像和巨幅織花壁毯旁經過。我又聞到了屋裡許多花的氤氳。壁洞裡燈光照亮的象牙雕像。我們沿著二樓的過道往前跑,在二樓兩次跑上跑下三個臺階,經過許多房間。那個僕人張皇失措,敲響我已經熟悉的客廳的門。一個我還不認識的女傭開啟了門。

“這些先生……”僕人開口說,但拉克洛斯乾脆把他推到了一邊。“夫人在哪兒?在她的房間裡嗎?”他急步趕往她的臥室門。當門開啟時,他已快到門口了。鑽石伊爾德站在門框裡,像是一場白日夢裡的一個恐怖的幽靈。她身上套著一件玫瑰色的繡花晨服。她的假髮套又有點滑落了,臉孔光滑白皙。這一次鑽石伊爾德戴著一根古典的鑽石項鍊,還戴著中央有一枚大鑽石的戒指,另一隻戒指上有一顆大珍珠和另外兩顆較大的鑽石。由於她的假髮套這一回向前沿,我在伊爾德的耳朵後發覺了色素沉澱的皺縮發黃的面板。美容師把臉上的皮繃緊,把多餘的皮拉到耳朵後面去,在那裡結成疤,它們就是這樣形成的。粉紅色的晨服配上伊爾德粉紅色的眼睛,她怒不可遏地盯著我們。

“這是多麼厚顏無恥啊!拉克洛斯探長,您今天就會被開除,這您儘可放心!您有您,盧卡斯先生,我馬上給杜塞爾多夫打電話!”

“我以為要我為您找出殺害您哥哥的兇手呢。”我說。

“啊哈,您閉嘴,您這個笨蛋!”她嚷道,然後對著高大的魯瑟爾說,“還有您,先生,我將讓您……”

“您什麼也幹不成。”魯瑟爾說,“您得停止這樣大聲叱責。我們不是平白無故地來的。夫人,您身體不好嗎?”

“這您可以看得見。”鑽石伊爾德搖搖擺擺。我無法判斷這是真的還是假裝的。“我難受得很。”

“那您的護士在哪兒呢?”

“安娜?”

“對,安娜。她在哪兒?”

“我不懂。”

“這話什麼意思?”

“我早飯過後又睡著了。你們現在吵醒了我。早晨我看到了安娜。她去她的房間了。我通常是七點醒來。現在才三點。”

拉克洛斯問那位女傭:“護士的房間在哪兒?”

“在三樓,先生……”

“請您帶我們上去。”

“您不能這樣做!”鑽石伊爾德啞聲說,“您有搜查令嗎?”

“沒有,”拉克洛斯平靜地說,“我們不在乎。快,請您照探長對您說的做,不然您會有麻煩。”他對那個女傭說。她仍在遲疑,求助地望著鑽石伊爾德。

“好吧,您前面走。”那個充滿仇恨的聲音說,“不過,我一起去。”

“我以為您難受得很呢。”我說。

“您知不知道,盧卡斯先生?”她說話聲突然像個漁婦,“請您別管閒事!走,請您扶著我!”她挽住我的胳臂。我們從過道出去,來到一個大理石樓梯上,它通往三樓。這上面的過道矮一些,房門沒那麼高。

“這裡就是。”女傭說。

魯瑟爾敲門。

“安娜夫人!”

沒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