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離去了。
“酒後胡言。”託威爾說,“您可不會相信這個吧?”
“當然不會。”
“那您為什麼讓他寫下這個來?”
“我想知道九重葛這個詞是怎麼寫的。”
“這不是理由。”
“當然不是。”
“您收集筆跡?”
我沉默。這一下我已經有了伊爾德·赫爾曼、澤貝格、特拉博和基爾伍德的筆跡。
“為什麼?”
“玩玩。”我說。
“原來如此。”託威爾說,“您也想試試我的嗎?”
“願意。”
平臺和花園裡的燈光,所有的燈,都藏在花束後面。它們將奇特的影子照在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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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什麼好?”他問,拿起我遞給他的名片和圓珠筆。
“您就寫‘我沒有殺害赫爾曼’吧。”
他順從地寫了。
“我真的沒做。”
“要是您做了,那您就不會對我講了。”
“對,這倒是。”他像女人似的笑了,“帕斯卡勒穿這身普齊服看上去真可愛,是不是?”
“非常可愛。”
“我為許多我認識的女人提供衣著方面的諮詢服務。您不清楚,大多數的女人多麼拿不定主意,她們的鑑賞水平多麼差。昂熱拉有品味,帕斯卡勒有品味,可您看一看比安卡吧。”
“誰?”
“比安卡·法比安。她站在她丈夫身旁,在那邊。老笨蛋,全世界都知道,她不停地騙他,曾經是巴黎‘麗島’裡的一名舞女。您就看看那身絲緞的衣服吧,令人作嘔!就因為她有個漂亮的胸部,她就相信,她得在每一次社交場合全露出來。您看到了那|乳頭嗎?”
“不。您誇張了點兒。”我說。
“我一點不誇張!小小的、紅紅的。我兩隻都看到了。喏——現在,當她前傾時。順便說一下謀殺。如果您找到了一名兇手——基爾伍德肯定不是,這位可憐的酒鬼,願上帝厚待他。不過您知道嗎,法比安將一大筆里拉匯去了德國,匯到赫爾曼的銀行,因為義大利快垮了?”
“不,這我不知道。”
“它快垮了,但是還沒垮。法比安急需錢回去。我聽說,赫爾曼由於英鎊的事陷進了支付麻煩。他無法付錢,這兩個人一起做的其他生意都是非法的。”
“什麼生意?”
“非法炒匯。這下您吃驚了,是不是?那位了不起的赫爾曼,您的國家的這位英雄,德國造的銀行家。如果法比安想要回他匯來的錢,赫爾曼又支付不出,那會怎麼樣呢?這時赫爾曼也許會講,他會公開外匯的事。咱們都清楚:這在義大利是非法的,在德國卻不是。那樣法比安還有什麼辦法,呃?當然只是一個理論,只是一個理論而已。那邊那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是誰啊?”
“保爾·澤貝格,赫爾曼的全權總代表。”我說。
“可不是嘛,這人知道如何著裝。這男人有品味。請您原諒,盧卡斯先生,我只想向這位澤貝格先生自我介紹一下。一位風度翩翩的小夥子……”
二
6
當我向他們走去時,法比安夫婦和泰奈多斯夫婦站在一起。他們突然中斷了談話,後來又齊聲講起來。真的差不多能看到比安卡·法比安的|乳頭,託威爾只誇張了一點點。她的著裝很不中看,雖然那身時裝肯定花了一小筆財產。她仍然有她從前的職業舉止,有點太親熱,有點太賣弄。
“您在尋找殺害可憐的赫爾曼先生的兇手?”比安卡無緣無故地笑著。
“對。”我說。
“我們全都有可能是。”那位希臘人說,他的頭顱像沒有脖子似的架在肩上,撫摸著他的布娃娃妻子的胳膊。“我們全都有理由。他差點毀了我——當然是我的聲譽。我有一個理由。法比安也有一個理由,不是嗎?”
“是的。”後者說,他總是一本正經,“我沒必要對您講那理由是什麼,託威爾剛剛對您講了。”
“您怎麼知道的?”
“他講給您聽了,就在剛才。”
“講給我聽了?”
“您別演戲,盧卡斯先生。我們看到了他如何向我的妻子和我張望。”
“那個同性戀,”前“麗島”舞女說,她現在是法比安夫人,是她的國家最富有的女人之一,“引誘小男孩,這個他能夠。光是因為這個,他就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