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臺電風扇呼呼勁吹,但我還是險些窒息。我一大早打電話向拉克洛斯彙報了對我的襲擊,以及我跟倪科爾·莫尼埃和阿蘭·達儂的經歷,他答應想辦法查出點頭緒來……
“怎麼查?”
除了拉克洛斯,房間裡還有一個穿麻布褲子和麻布襯衫的男人,黑頭髮,被太陽曬得黧黑。這是海軍少尉勞倫特·維阿拉,是海上警察請來的炸藥專家。維阿拉三十五歲左右。他向我作了簡短的彙報。根據他的檢查結果看,顯而易見是犯罪。從水裡撈出了一臺定時爆炸器的空殼。維阿拉相信能由此得出線索,查明用的是哪種炸藥。這當然讓我們大進了一步。維阿拉住在尼斯,他在等待檢驗指令。他的光譜分析儀摔碎了,先得從巴黎空運一臺新的來。維阿拉和我乍一見面相互間就油然而生好感,我想,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一旦我知道了那是什麼炸藥,我也就能說出它來自何處。”維阿拉解釋說,“我在這裡已工作十六年,漸漸地熟悉這個環境了。”他去災難地點取回的樣品和殘骸放在隔壁,在“海事部門”的實驗室裡。他指給我看堆滿大大小小碎片的貨架。
“怎麼樣?”從實驗室裡回來後,我問拉克洛斯。我看到實驗室的窗戶裝著防盜竊。
“什麼也沒有。”他說,一如既往地怏怏不樂,“達儂逃走了。”
“什麼叫逃走了?”
“就這個意思。我從中心分局派了幾名警察去‘巴黎宮’。他們摁鈴,沒人應答,房東不清楚達儂藏在哪兒,警官們破門而入。他們事先領取了搜查令。”
“結果呢?”
“達儂走了,房子空了。少了換洗衣服、西服和箱子。達儂的汽車不在車庫裡。沒有人看到他開走。他一定是連夜逃走了。我們當然把他的形象通知了所有的值勤點和巡邏車,也通知了憲兵哨所,可如果他還有點理智的話,他會先潛伏一段時間。”
拉克洛斯接著舊菸蒂點燃了一支新的。
“那他為什麼逃走呢?”
“他為什麼講,倪科爾·莫尼埃不住在那房子裡?”維阿拉問。
“她住那兒嗎?”我問。
“櫥裡滿是女人服裝、女人內衣和女人鞋之類。”
“那這房子還是屬於她?”
“反正房主這麼說。她是租戶,支付一切。您知道,那不是私房。”
“那達儂呢?”
“估計是靠她養活的。”拉克洛斯撫摸著他的小鬍子。
“什麼叫估計?”
“他也有可能是個顧客。”
“一個顧客,在上面有換洗衣服、西服、箱子和一輛汽車?”
“有什麼不可以的?”那個海軍少尉維阿拉問,“他可以想在那兒住多久就住多久。旁邊還有其它房子,或許是用了假名,我們怎麼知道?或許他也還讓另一個姑娘接客。”
“另外,您說的那朵玫瑰也不見了。”拉克洛斯說,又伸手取另一支菸。
“倪科爾·莫尼埃也帶走了衣服和內衣嗎?”
“沒有。反正櫥櫃裡是滿滿的,什麼也沒少。說不定她在別的住房裡也有這些東西,也許在其他的許多房子裡。這兩位要是機靈的話,我們不會很快就找到他們的。”
()好看的txt電子書
“他們中有誰受過懲罰、登記在檔或在警方掛過號嗎?”
“什麼也沒有過。”拉克洛斯說,“您在黛爾菲婭那兒有什麼成果嗎?”
我講了昂熱拉·黛爾菲婭告訴我的一切。
“沒什麼新鮮的。我只是想您能不懷偏見地去。”拉克洛斯說。
“這個cover和coverage會是什麼意思?”我問。
“不清楚。”拉克洛斯說。
“支付。嗯。可以支付。您認為支票或匯票怎麼樣?人們可是講‘可以支付’和‘不可以支付’的,怎麼樣?”維阿拉說。
“對,”我印象深刻地說,“您說得對。從戛納能直撥杜塞爾多夫嗎?”
“不行,”拉克洛斯說,“只能從杜塞爾多夫直撥戛納。德國有自撥裝置,反過來還不行。您得等上幾個小時。我們的電話網路有點兒……不說也罷。”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我問,“我現在想拜訪這位伊爾德·赫爾曼。”
“那當然。”拉克洛斯說。當我隨後告別時,他不友好地冷冷一笑,說:“祝您在鑽石伊爾德那兒愉愉快快!”
我坐車回“莊嚴”酒店,從保險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