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原諒我。”我說,掙開她。對面的門拉開了,哈特維希夫人又站在那裡。一見到她,卡琳就喊道:“哈特維希夫人,我丈夫離開我了!”說完,她撲進哈特維希夫人的懷裡,痙攣地大哭,聽起來很嚇人。
“這看得出來,”當我走進電梯時哈特維希夫人說,“但您不是孤獨的。您還有朋友們。我丈夫和我也是您的朋友。可憐的、親愛的盧卡斯夫人。您丈夫會明白的。您丈夫,他會大吃一驚!”
我摁下行的按鈕,電梯滑下去。我聽到卡琳突然在我身後嗄聲嘶喊:“罪犯!豬!可憐的狗!你會受到我的懲罰!我要讓你一貧如洗!”
我還聽到哈特維希夫人夾雜在其間的喊叫,我不理解她說的是什麼。我累得喘氣,直淌汗,我的腳很疼。我想,這一切現在應該是開始而不是結束。我把上衣搭在肩上。我來到地下室,在身後關上了房門,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穿過這道門,對,最後一次。
32
我駕駛得非常謹慎,因為我情緒激動,擔心發生車禍。我朝著城外的洛豪森機場開去。那裡有杜塞爾多夫的“洲際酒店”,環球保險公司總是把它的所有來訪者和客人安頓在那裡。我認識門衛、經理和總經理。我們享有折扣價。我落地之後給總經理打過電話,告訴了他我會來,因為我要跟我妻子分手。我問過他,能不能給我一套有許多壁櫥的大房間——時間不定。我們就價格達成了一致意見。天氣還很悶熱。今天夜裡是涼不下來了。當我來到“洲際酒店”時,我還在汗流不止。這回是酒店服務員幫我把所有的東西運上樓去——運到八樓一個漂亮的大套間裡。果然有足夠多的地方放我的內衣和我的西服。經理室讓人給我在門廳裡放了兩瓶香檳酒,可我卻沒有心情喝香檳。我讓酒吧裡送來一瓶威士忌、許多冰塊和蘇打水。我開始從箱子裡往外取東西,一邊喝著酒,漸漸平靜下來了。我脫得光光的,雖然房間裡開了空調,但我根本不適應體力勞動。我喝酒,把西服掛起來,放好換洗衣服以及其它一切。象和那匹小馬我放在門廳靠牆的兩塊大擱板上。我想,檔案明早得存進酒店保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