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宋婭’,這點我知道!‘宋婭’更雍容華貴,存活時間更長。它是淺紅色,您看,這兒。”他指著一隻花瓶裡的一束。
“那好吧,就‘宋婭’吧。”
“好的,先生。來張卡片嗎?”
“行。您等等。我想,從現在起每個星期六同一時間,也就是下午,您送給黛爾菲婭夫人三十朵‘宋婭’。我先預付前四個星期。”
“我們非常樂意,先生。”
“您給我一張卡片吧。”
他給我一張,我坐下來寫道:“謝謝一切。”我把卡片插進一個信封,粘上。我對皮埃爾說:“如果沒人在家,請您把這玫瑰放在門外。”
“您可以信賴我們,先生。”
然後我又來到加姆貝塔小廣場上,走回安提伯斯路。我沒穿襪子,那雙柔軟的便鞋使我的腳無比舒適。我感到全身舒服,穿著那薄薄的襯衫,我好像能聽到它呼吸,感到它呼吸。我在一家櫥窗前停下來,觀看裡面我的影子。我幾乎沒再認出我來。二十、二十五年前,當我還充滿希望、勇氣、自信和大膽時,我也許曾經是這個形象……
“喏,什麼東西讓您這麼感興趣?”我聽到昂熱拉的聲音,在櫥窗的影子裡看到她就站在我身旁,笑嘻嘻的,她的紅頭髮熠熠生輝。
我如實說道:“我在對我的變化感興趣。您真讓我大變了樣。我看上去也許是我三十歲或二十五歲時的樣子,充滿……”這回我打住了。
“是的,充滿許多東西。”昂熱拉說,挽住我的胳臂,我們從櫥窗前走開。“所有這些東西您都還擁有,羅伯特。”
“噢,不。”我說。
“就是有,”她說,“如果您再在這裡生活一會兒,您將會看到,所有這些東西如何在您身上主動地甦醒過來。”
“咱們去哪兒?”
“咱們完事了,是不是?衣服也會被送去給澤爾熱,這不足三分鐘的路。不,停一停,香菸,我需要香菸!”她走向一家菸草店。
“您吸得太多了。”我說。
“您也是啊。”昂熱拉說。
我拿著昂熱拉買的三條煙和一隻塑膠袋,裡面裝著我的錢、我的鑰匙、我的護照和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