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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拉。”

“不,昂熱拉,這我真的不想知道……您跟他睡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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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幾次,多年以前。”當我們經過凡·克萊夫分店時,昂熱拉說,“不行。我們……我的天,我們根本不合適。於是我們說,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我們就成了朋友。我們將這樣做下去。放心了嗎?”

“我沒有權利放心或不放心!”

“不錯。但我還是想知道。”

“請您原諒,我不應該這樣。”我說。

我們來到了她的車前。車裡熱得跟地獄似的。我旋下我這一側的車窗。昂熱拉在手套格里找到一根線,果然將那隻孤寂的小熊系在了反光鏡下。又有豪華車從我們身旁呼嘯而過。

我望著昂熱拉,看她固定小熊,說:“拉克洛斯先生告訴了我一些數字。”

“什麼數字?”

“有關他和我要在此打交道的那些富人。比如說,在美國,百分之二點五的人統治著三分之二的經濟。一切的一切,包括一場通貨膨脹,都會讓他們富起來,而其他所有人卻越來越窮。”

“是啊,”昂熱拉說,“這話他也對我講過。現在它掛牢了,這隻小熊。”

“您對這個不感興趣……”

“我對它非常感興趣,盧卡斯先生。我是個社會主義者。我猜,您也是個社會主義者。”

“當然。”我說,“如果不是傻瓜,如今的人還能是什麼呢?”

“但咱們倆是有點歇斯底里的社會主義者,我的親愛的。”昂熱拉說,“比如說我吧,我靠這些‘大富豪’生活。您住在一家‘大富豪’的酒店裡。咱們剛剛在一家窮人們不會進去的飯館裡吃過飯——若在從前咱們倆誰都不會進去的。我有一種感覺,您在此碰上的無限財富給您的印象有些太深刻了。”

“一點也不,您這位沙龍女社會主義分子。”我說。

“就是,就是,您這位沙龍社會主義分子。”她說,“咱們能不能達成共識?咱們樂於生活優裕,但還是想做社會主義者?”

“行。”我說。

“您要是想想這痛苦的世界,這算不算歇斯底里?”

“是的。”我說,感到左胸側微微地疼。

我迅速地偷嚼了兩粒硝酸甘油膠囊。

“您在幹什麼?”昂熱拉馬上問。

“這是一種飯後我總要服用的藥。”我說。我們沿十字架路往上開去。沒有一絲風。

24

昂熱拉只將車開到“莊嚴”酒店。這裡站著一位身著深藍色制服的魁梧男人——一位泊車師傅。昂熱拉下車,我也下車。那位泊車師傅名叫澤爾熱。他使勁握著昂熱拉的手。從交談中我聽出來,當昂熱拉要在城裡呆上較長時間時,她總是把她的車停在這裡,停在清涼的地下車庫裡。兩個人談起了在卡格奈斯—蘇梅爾賽馬場舉行的上一場賽馬。我走進大廳,問有沒有給我的訊息。勃蘭登伯格還沒回電,沒有什麼給我的訊息。

我走回室外。我把那個髒兮兮的玩具驢放在看門人那兒,他把它塞進了我的保險箱。

澤爾熱正把車開下車庫。

“好了,”昂熱拉說,“現在出發吧,羅伯特,去購物!”

我們一直走到電影節大樓,因為節日將至,那裡正在忙乎。我們從那兒拐彎,來到主要的商業街安提伯斯路。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全由昂熱拉作決定。她陪我走進一家男士時裝店,在這裡為我挑選我需要的東西:白色、淺藍色和深藍色的很輕便的褲子各兩條,配套的非常輕便的襯衫穿在上面,可以塞進敞開的襯衫裡的圍巾。我當然得一一試過。雖然有一臺風扇在轉,試衣間裡仍很熱。我穿上後走到隔簾前,昂熱拉對我進行評判。她並不是一下子就對布料和顏色感到滿意,花了好長時間,不過我無所謂。一股強烈的幸福感攫住了我。

昂熱拉坐在一張椅子裡吸菸,我總是像個模特兒似的從更衣間裡鑽出來。昂熱拉挑選出的褲子是那麼緊,我想,我穿不上它們。它們的口袋非常小。白色的合適,其它的得改。襯衫全合身。昂熱拉也選了一條深藍色帶白點的襯衫。這件襯衫跟這條褲子我當場就穿上了。昂熱拉給我在脖子上圍了一條金黃|色帶藍點的絲巾。我在更衣間的鏡子裡觀看我自己,感到好像是站在一個陌生人對面。我覺得,我變得苗條多了,看上去更年輕了,突然也不那麼熱不可耐了,只有兩腳還嫌熱。我付錢,女售貨員說,其它東西以及我的西服、我的襯衫和我的領帶將送到“莊嚴”酒店